“方才刘大人口口声声说丧礼之事从简是对先皇的大不敬?”
刘大人被人拉住,不能自由活动,只能一眼睛瞪着秦述,“难道不是吗,自古那代君王的丧事如此含糊!”
“那依刘大人所言,敬意是浮于表象,而非内心是吗?”
刘大人意识到秦述在套自己的话,有些支吾,“一派胡言,老夫何曾说过这样的话!”
“刘大人确实没有说,但却这样做了,现下北齐内忧外患,内部国库空虚,如果要大办丧礼,只能从百姓身上加税,先皇爱民如子,又怎么如此做?”
历来一场帝王丧事办下来,光是素服衣袍白麻,需要一年的税收,而现在国库本来就空虚,加上还有一些钱都需要充补给军需的。
如果为了一场丧事,耗尽国库余量,北齐后面的日子又要如何?
“太子不过是行仁政,遵从先帝旨意,你却在此故意挑起事端,太子仁厚,但在下一介外人都看不下去了,现今北齐如此之弱,怕就是拜你这样的人所赐吧。”
刘大人被秦述一席话气得差点吐血,环顾四周,在场的人都被秦述说的话所折服,是啊,现下北齐财物已经告急,为了这场丧礼,再去百姓身上搜刮,这必然不是先皇能接受的。
众人只觉得羞愧,他们皆是在北齐为官数十年多的官员,却没有秦述眼界开阔,守着历代的旧规矩,熟不知是害了北齐。
众人一同跪下,“臣等一切听从太子差遣,绝无异议!”
刘大人一脸绝望,但最终还是跟着这些人一同跪了下去。
门外的长乐看到这一切,“这个秦述,真有意思。”言罢便离开了。
李长琰见众人的心情已经平复,心里也踏实了许多,道了一句平身,便开口组织各项事仪。如秦述所说,孝在于心,而不在表面。
想必父皇在天有灵,也会理解他今日所做的,断然不会怪罪自己的。
另一边,大理寺的监狱,李长煊等人被分别关押,有狱卒每日定时巡查,看到昔日的陵王殿下,如今沦落为阶下囚,不禁有些感慨,“殿下,您好歹还是吃点东西吧,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小人也无法向太子交代啊。”
太子说的是等候发落,现在在没有判决之前,他们必须要保证人是活的才行啊。
看着面前的饭菜,李长煊淡淡拒绝,“拿下去,本王不饿。”
“还自称本王呢,在这里,可没有什么王爷公子,统一都是罪犯!”那狱卒平时被压抑得久了,看见李长煊如此不识抬举,已经有些没耐心了。
直接将饭碗一脚踢开,那些饭菜直接倒在了李长煊的身上,李长煊眼神一凝,杀气渐显,那狱卒耸耸肩站了起来,“不吃拉倒,以后都没有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