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眼下陛下病重,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啊,切不可心慈手软,如果等到太子从边境回来,那一切都晚了!”
陵王府内,董书淮与顾烃延正在极力劝说李长煊派兵攻入宫城。
太医那边给的确切消息,陛下至多可以再撑三个月,现在太子的大军已经到达了边境,不日便会与两国交战,结局尚未可知。
书房内,三人神色皆是凝重,董书淮手下等人支持李长煊现在就攻城,先将金陵城内全部控制住,等待太子回城,用李长乐及太子妃谢妫要挟李长琰,让他交出兵符,皆时再将这一干人等全部处死。
这计划听起来是天衣无缝,但李长煊却始终难下决定。
今日与父皇见过,父皇确实时日不多,成败在此一举,但此时北齐内忧外患,如果趁此行之,他觉得不够光明正大。
董书淮反驳道,“自古以来,哪个登上皇位的人,没有手染鲜血?殿下切忌不可犹柔寡断,否则会错失良机啊!”
李长煊看向顾烃延,“烃延,你以为如何?”
顾烃延原本是没有发表意见的,但李长煊问了自己,他便开口道,“殿下是对陛下下不了杀手,还是觉得这个手段不够光明正大?”
毕竟要现在动手,父子两势必是兵刃相见,他实在不想看见父皇失望的样子。
李长煊被说中了心事,“父皇虽然不曾看重于本王,但对本王也不算苛刻,今日本王去见他,他已经说明拟了太子继承皇位,并且叮嘱本王将来要尽心尽力辅佐太子。”
“咱们陛下真是够狠的,到了现在关头,还不忘记为太子铺路,利用殿下您的仁慈,让您动摇。”董书淮痛心疾首,“殿下,您难道真的甘心做李长琰的臣子吗?你明明有机会可以登上这至高无上的位置。”
这本是激将之法,李长煊又如何不知,但是心里却是隐隐有些动摇了。
就像董书淮所说的,现在确实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错了就没有了。
“殿下,秦先生求见。”速风的出现打破了沉闷的气氛,李长煊稍得喘息,“快请先生进来。”那日速风告诉秦述与王妃秘谈,却还是没有动摇李长煊对秦述的信任。
但董书淮与顾烃延对秦述还有多有防备,一听他来了,脸上表情都不是太好。
秦述是深夜到访,来的时候,天还有些,他穿了些毛斗篷,进屋便脱下了,“臣秦述见过殿下。”
“无需多礼,坐。”
秦述落坐,屋内便是四人,李长煊将现在的情形与走势告诉了秦述,“依先生所见,此刻是否是出兵的好时机。”
“那得看殿下是要怎么样坐上皇位了?”一句将另外三人都听得云里雾里,董书淮难得急性子,直接发问,“秦先生如果有什么妙计就不妨说出来,何必在殿下面前卖关子,以此来证明自己高人一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