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置过后,正式开始上课,今天所学的内容是兵法论的基本知识,偏理论一些,上面讲了些兵器的利弊,以及什么样的兵器适合什么样的地形或者是战场地型。
这都是较为简单的内容,很多人就算没有看过兵书,多少是听家里长辈讲过一些,所以上午的课还算比较顺利。
秦述是个不爱多说话的人,一时间满院子的人,就他一个人需要张嘴说话,实在让人不好受。
好在弟子中也有天资聪慧的,时常会与他讨论一二,倒也显得不那么无趣了。
这类的兵法论讲到第三天,有人开始听不下去了,秦述正翻着页面时,底下一弟子将书本直接合上,站了起来,“先生,陛下让我等来司军府,是来学真本事的,您这几天讲的这些,我们随便在街上买几本兵书回家自己看就能学会了。”
“是啊,这个自己也能学嘛。”
那人显然已经是压抑几天了,终于爆发了。
院子里的气氛有些尴尬,学生质疑老师,那不就等于在砸老师的招牌吗?
可是秦述不急,他先是将书轻轻放回桌案上,然后又品了一口香茶,润了润嗓子,“我说过,兵论是根基,没有根基上了战场就是没有梨头的牛,不会转弯的。”
那人显然不信,而且极其自负,“但我们的兵论已经掌握了,何必再浪费时间再学一次,如今东魏虎视眈眈,咱们不应该尽快学习核心作战方法吗,这样才会在敌人来的时候,有备无患啊!”
分明是自己急着学了,去陛下面前邀功,得以取得舞阳公主的注意。
他们心中的算盘,秦述是十分清楚的。
只是不便明说而已。
他不想与人争论,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十分随意,“既然你我想法不同,阁下何必在此屈就,那就请离开司军府,另谋高就吧。”
他不需要去证明自己的方法是不是对的,更不需要去在意这些弟子心中是怎么看待自己的,他一不要名声,二不是利益。
司军学堂本来就是陛下的意思,他也不愿意每日拖着疲惫的身子,讲着自己早已经烂记于心的内容。
刚巧有人不服他,那就走一个是一个。
那人也没有想到秦述性子这样固执,直接让自己离开,这如此使得,他想了想,又道,“您是陛下选出的人,自然是有超出一般人的能力的,只是弟子现在不明白,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何意义?”
长乐勾了勾嘴角,这弟子还不算太傻,知道补救。
但秦述却不给这个面子,一字一句吐出来,一共就四个字,“无可奉告。”
经常这几天的相处,大家都觉得秦述是个性子软的,不会跟人发生争论,但没想到遇到事了,他反倒是最硬气的那一个。
这让大家都有些紧张了,会不会在这些天里,秦述早已经在暗中观察出什么了。
那弟子一脸尴尬,可是现在压根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补救了,他眼睛四处扫了一眼,看见角落里的穆江,突然有了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