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煊一下山,便让随军过来的军医进入穆川的营帐,然后再派人将营帐围起来,长乐的人不一会儿便会到,万一她攻了进来,还能有人为穆川争取治疗时间。
山下的气温适宜,不必穿着厚重,李长煊脱了外套,将盔甲套在身上,拿了剑,准备出去。不出他所料,一出去便见长乐骑在马上,悠闲地朝他走来。
长乐先是下了山,然后便去了营帐换了身衣服,她现在需要对付的人不是穆川,而是李长煊,此人心机深沉,只能与之慢慢周旋。
她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动作一气呵成,余光扫向李长煊手中的剑,“怎么,七哥是要与我动手不成。”
李长煊将手别在背后,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森冷,“防着总是没有错的。”
他也是在刚刚在了解到,现在是李长乐手握兵符,穆川手中无一兵一卒。也不知这个男人是怎么想的,居然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一个女子。
这才会让自己处于如此被动的境地,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长乐挑眉,“七哥,妹妹我今天是来跟你讨个商量的。”
她尽量将语气降得轻缓,现在不易激怒李长煊,要先稳住他。穆川这次是必死无疑,但自己的所作所为,有李长煊这个人证,到时候回了金陵,他将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全部告知给父皇和皇兄,那她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李长煊神情似有动摇,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挥手,“不必,本王与你无话可说。”
忽听两声击掌,一士兵挟持着苏觅从后面的营帐中走了出来,苏觅的头低垂着,看样子还处在昏迷之中。
该死!他居然忘记苏觅了,现在李长乐将苏觅挟持住,他就不得不乖乖就范。
长乐放下手,抬头挺胸,“七哥对她颇为在意,处处护着,我想没有比她更好的筹码了,所以就借用一下。”
李长煊有些后悔自己当时的当初,应该将苏觅好好藏在军中,不让她露出头角,但转念一想,当初之所以曝光出来,不就正是因为李长乐吗?
苏觅中的迷药要比自己深,此时更是没有一点神智,李长煊咬牙,“你要商量什么?”
看见李长煊的妥协,长乐笑了,唤人将苏觅带到一旁,“不急不急,七哥跟我来便是。”说完左手一伸,指引了一个方向。
李长煊顺着方向过去,在长乐的暗示下,丢下手中的剑。
长乐带的地方是一处小营帐,正中间摆着一张桌子,两人对座,李长煊急不可耐,“穆川,我不会放的。”
如此开门见山,长乐并不意外,她倒下两杯茶,一杯放在李长煊的面前,“你是打算回金陵之后,将的罪行列成折子,然后参我一本是吗?”
李长煊原本确实是这样想的,但后来一想,穆川现在的生死不明,他一定要治好穆川,将他平安带回金陵,两人证词一致才有可能撼动长乐在父皇心中的地位。
见李长煊沉默,长乐又道,“兵符是穆川自愿给我的,一不是我偷的,二不是我抢的。再者,以你现在在朝廷中的地位,你的觉得父母会相信你的话吗?”
“不止我,还有穆川,你如此对他,他就不会恨你吗?”李长煊道。
果然,长乐已经摸清楚李长煊的心思。
长乐轻呷茶水,“恨?你信不信,我现在若是去看他,是他跪着求我原谅?”她笑得张扬,甚至可以说肆意。
“他会像一条狗一样求我别抛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