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遥点点头,“是的,方才卫阎回来,说是将军亲自提审,太理寺崔大人也在场。已经将新的证词呈给陛下,现在陛下正在复审,相信过不了多久,太子殿下便能解了禁足。”
“此话当真?”
长乐有些不敢相信,真怕这是一场梦。
飞遥一再强调,“是真的,公主,这不是梦!”
一个到了中年的男人,经历了无数的科考,次次都是名落孙山。
他灰心丧气,直到某天,一个东魏的逃兵,误入了北齐的地界。这位逃兵本是位秀才,因东魏连年征战,不得不披上盔甲。
后来随军中,趁乱逃跑,遇见了徐广权。他假意提出替他代考,两个年岁一般,就连相貌也有些相似。
那秀才一举便中,可事成之后,在拿了徐广权的银两后,却将他残忍的杀害。
真正的徐广权早就在二十年前便死,活下来的那个人是东魏的逃兵,他顶替了徐广权这个身份,来到了金陵,升官成婚。
本来一路坦荡的仕途,却因为生下的女儿居然患有凝血症,需要大量的金钱来治疗。
他原本可以向朝廷求救,但这样一来,必然会引人来查他的来历,真正的徐广权身体康健,根本没有什么凝血之症。
他害怕自己的身份被泄露,所以就将此事保密。
但这治病的钱如何得来呢,于是他将手伸向了国库。
徐广权跪在金殿之上,身穿囚服,“陛下,罪臣句句属实,没有半句虚言。”
“你竟是东魏人!”永康帝双眼之中闪过一丝杀意。
徐广权匍匐在地,“罪臣是从东魏逃来北齐的,在此为官期间,没有跟东魏人有过联系。且罪臣在金陵生活了数十年,又娶了北齐的女子,早已经是半个北齐人了,陛下,罪臣承蒙太子殿下常识,一手扶持才得以到今天。而今却因私益,险些将太子害了。”
“罪臣已无颜面苟活于世,请陛下赐我一死!”
众朝臣哗然,大家都没有想到,这中间还藏着这么深的东西。
在徐广权的旁边,是李长琰,今日复审,永康帝将两人同时提了上来。
他就在旁边,静静地听完徐广权的招供,不发一言。
“太子殿下,罪臣已无颜面对您,您对我有知遇之恩,而我……”他哽咽一声,狼狈至极,“我是一个逃兵,在战场上,贪生怕死。我又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枉顾殿下多年栽培……”
在地牢时,他无数次想坦白,可是回回都因顾忌家人的性别而止步不前。
不管是什么选择,他都是必死无疑。
但将一切都说清楚,他死而无憾。
不敢奢求得到太子殿下的原谅,但至少心里要好受一点了。
穆川站了出来,“陛下,如今徐广权已然招供,太子与贪污无任何关系。如果太子有错,那便是错信小人。”
“穆将军说得极是,如今真相大白,请陛下从轻发落。”有官员立马附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