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了张嘴巴,发现自己开不了声,索性摇了摇头,“没什么。”
狱卒开打开铁门,将徐广权拖了出来,然后将他的双手拷在架子上。十步之外,是主审台,旁边十几口箱子里,则是堆满了的刑具,上面的鲜血已经干涸,散发着一股腐烂的腥臭。
长乐移开眼,崔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让人将箱子盖住。
徐广权已经被提上来,几日不见,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
崔林道,“太子妃生辰当晚,陛下已经亲自审问过他,还上了刑,刚开始说此事与太子无关,后来实在抗不住了,才说是太子指使的。”
穆川接过卷宗,上面详细记载了这两日的供词,长乐也凑过来看。地牢昏暗,长乐为了看清楚,一颗脑袋紧贴着穆川的脸。
本来穆川准备将卷宗直接递给长乐,但发现她这样挨着自己,脸贴着脸,好像还不错?
长乐的眼睛很大,这样近距离的观看,能够看清她每一根睫毛。黑溜溜的眼珠跟着视线移动,她看得很认真。
穆川拿着卷宗的手微微像左移动了些,长乐也跟着向左转动,转动转动着,余光扫过长乐红润的嘴唇,他邪念一起,忽地扭头。
长乐没有反应过来,嘴唇被贴上去了……
这这这……
大脑暂时空白,耳鸣一般,她立马直得身子,一抬头却撞上头顶悬挂的吊灯,不疼。但为了掩饰尴尬,长乐假装捂着额头跑开。
穆川本来想关心一下都没有机会,看着长乐躲开的模样,他缓缓坐下,看着卷宗,半响却笑了一声。
崔林派人给徐广权做全身检查,以防身上带毒,在审问时突然自尽。
检查完毕后,穆川便开始审问,长乐在一旁听着,崔林则拿笔记录审问过程。
“太子如今被禁足在东宫,这事徐大人可知道?”开口像是闲聊,徐广权听完,脸上浮现出愧疚之色,少顷又平静下来。
见徐广权不说话,穆川又道,“徐大人在朝延上官运亨通,全靠太子常识,一路提拔。这样的恩情,徐大人现在说反水就反水,是不是有点太恩将仇报了?”
徐广权听完,面无表情,“我只是说了我该说的。”
“那不该说的呢?”穆川眼神犀利。
徐广权摇了摇头,“不该说的,我自然会带到棺材里去。”
长乐听完,不禁愤然,“在撬开你的嘴巴之前,你不会那么容易就进棺材的。”
“你口口声声是说太子指使,那这些贪污来的钱财去了哪里?”崔林放下笔,若有所思。徐广权回答道,“恕下官不能回答。”
“你现在不说,那就要等到公审当日,本官用刑具帮你开口吗?”
徐广权已经一大把年纪,根本受不了重刑,崔林也不敢动用私刑,万一把人给弄死了,他麻烦也不小。
徐广权估计也猜到了,所以没有顾虑,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要杀便杀,要剐便剐,不该说的,我一个人都不会说。”
“好,徐大人有骨气,只是不知道您的家人也是不是也像您一般?”穆川语气轻淡,但提到家人,徐广权终于有了反应,他挣脱两下,但手被拷住,无从动弹。
只能使劲晃动着身体,“此事是下官一人所犯,将军何故要牵连下官妻下!”
“家人之间,本就要荣辱与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