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出去!”长乐也吼道,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满不在乎地说道,“敢做不敢当吗,你在新婚之夜,带别的女人上婚床,不就是想侮辱我吗?”
“不,不是的,”穆川想解释,“你相信我,我没有……”
“没有?”长乐冲到床边,将床中间的手帕举了起来,白色的手帕上一团红色!
穆川脸色惨白,看了一眼江雪黛。
而江雪黛只是低下头,什么也没说。
血是鸡血,身上的伤痕也是自己拧出来的,穆川从头至尾都没有碰过自己。
可是现在的真相是,穆川碰了江雪黛,还是婚床上。
跪在地上的嬷嬷们大气不敢出,生怕自己惹得公主将军不快。
长乐大声道,“是你托人告诉我,自己喝多了酒,所以我才在浴房睡了一夜,可是你做了什么!”
落红帕像一个巴掌,穆川觉得脸颊生疼,可是他更心疼的是长乐,他再一次将她的美好期望毁了。
“既然你爱的是建安郡主,又为什么要娶我呢?”长乐后退一步,眼泪流了出来,这声质问实在诛心。
穆川想解释,他想说自己爱她,一直爱她。
什么江雪黛建安郡主,根本不值一提,可是在现在的情景,他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上不以上,下也不能下。
“既然如此,”长乐掏出穆川送给自己的白玉佩和花簪,“所幸我们没有夫妻之实,昨日的拜堂便不作数,我李长乐宁愿此生不嫁,也绝不会受此侮辱!”
穆川慌了,不作数是什么意思。
长乐将玉佩砸在穆川脸上,“骗子!”
玉佩掉在地上,分裂成两半。
就像此刻穆川的心,他的大脑还没完全清醒,他痛恨自己被人算计,也恨自己再次让长乐这么难过。
她是做了多大的决心,才再次相信自己。
“从此以后,我与你,再无瓜葛!”
长乐将簪子捏在手心。
果然穆川在听见这句话时,立马冲上前,他抓住长乐的手,“不要抛弃我,我求求你……”
“相信我……”
“滋”一声,发簪插进血肉。
簪头的木娟花染红了,妖冶而媚惑。
长乐是算准了穆川会上前,这一簪是算好了的。
这支簪子伤不了穆川多少,可是至少能缓解长乐的恨意,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舒爽,看见穆川在自己的算计下手足无措。
就像在欣赏唱戏的小丑一样。
穆川闷哼一声,然后伸出手握住长乐,长乐想松开,但穆川却捏得更紧,他就着长乐的手,将簪子又往里面推了几分。
簪花已经抵到深处,穆川却好像一点也不痛,“相信我……”
就算他失去了记忆,就算江雪黛躺在他的床上。
可是他自己的身体不会骗人,昨夜他没有碰过江雪黛,绝对没有。
这一切都需要时间去查证,陛下那边他会去解释,可是现在的首要任务是稳住长乐,只要长乐坚定的相信自己,他就什么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