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她在唱戏?不是那三更半夜不知哪来的妖魔鬼怪在唱戏吗?
再说她根本不会唱戏啊。
“千真万确。”林憔哲道,“昨夜听到动静我们就都过来了,是亲眼看见您在唱戏。”
“就躺在床上,躺得直直的,浑身上下就嘴在动。”方守心捂住心口?,一副受到了惊吓的样子,“唱得可好了,一点不比专业的戏班子差,怎么?喊都喊不醒,你那只猫都快要急死了。”
小猫爬进?她怀里,犹有后怕地蹭了蹭。
言音抱住它?,呆愣愣的:“我,我唱了什么??”
“这,都给您记下了。”方守心拿起?放在林憔哲手边的纸,递到她面前。
纸上写的,都是她方才?在黑暗里听见的戏文。
最?后一句,她反复唱了三四遍。
——青天也,为良家平苦伸屈冤。
她听到的,居然是自己唱出来的声音吗?
言音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害起?来了,冷不丁打了个哆嗦,让身旁几人又紧张了一下,便把自己梦里的场景说了一遍。
听完,几个人的脸色都凝重了些。
“怕不是中了幻术?”宋方仪道。
“这不对劲。”林憔哲道,“小师祖不会无缘无故出现这种情况,就算是咒术,也是需要媒介的。”
“你们昨天跟在小师祖身边,有人接近小师祖吗?”宋方仪看向宋自清和方守心两人。
“可有人从?她身上取走了东西?”林憔哲补充道。
“以?我昭山名誉保证,除了我和自清,绝对没有人接近过小仙尊两步之内。”方守心道。
“我很注意的,小师祖连头发都没被人动过。”宋自清也道。
那对方到底是如何下手的呢?
众人陷入沉思。
要说最?可疑的就是那张来历不明的请柬,可那张请柬是术峰检查过的,要是有问题早就被发现了。
况且他们每个人都摸过那张请柬,为何就言音一个人着了道呢。
方守心突然想到什么?,问言音:“小仙尊你平时会唱戏吗?”
言音道:“不会……”
“一点儿不会?”
“一点都不会……”
方守心倒吸一口?凉气:“那你昨夜唱那么?好,该不是被邪祟附身了吧?”
“……”
如果是附身那问题就大了。
四个人都盯着她,像是要透过皮相分析她的灵魂,言音一头冷汗:“额……这个问题我也没法保证,有什么?办法确定吗……”
灵岛弟子二人看向林憔哲,见他从?自己芥子里拿出一张画满了咒文的黄布条,说了声“得罪。”
便将布条系在言音额头上。
这时言音才?突然想起?来,自己现在对于这具身体来说好像就是“附身”状态,这东西等下该不会把自己从?这具身体里给弹出来吧?
弹去哪?弹回原世界?
布条还未系紧,上头的咒文便闪烁一下,随即整个布条燃起?青色火焰,眨眼便化作虚无。
林憔哲险些还被烫了一下。
众人俱是一愣。
方守心瞠目道:“这是个什么?意思?是有鬼还是没鬼?”
林憔哲挠挠脸,难得有些赫然:“小师祖神魂太硬,魂蟠撑不住,烧了。”
运存空间不足,把硬盘撑爆了。
“……”
方守心抹了把脸,大概能理?解为什么?言小仙尊能悟出杀伤力那么?大的道纹了,腹诽这等苗子为啥就没便宜过他们昭山道门?。
随即摆摆手道:“罢了,这等神魂不存在被附身的可能,我们还是朝别的方向想想……从?头开?始捋起?吧。”
这个头在哪?
在离园。
*
几个小伙子出去关上门?,言音起?床收拾了一下自己。
待会吃过早点,他们便拿着那些戏文去离园一探究竟。
床铺上,白阙在小猫识海中与它?商议了一番,最?终达成共识。趁着言音不注意的时候,留下一缕分神,从?窗边轻烟似的溜了出去。
言音洗好脸,梳清楚头发,走到床边抱起?小猫,见它?抱着尾巴睡得很沉。
只道是自己昨晚闹出的动静吓得它?一晚没睡。
心疼地顺顺它?的长毛。
几个人在客栈吃了些东西,灵岛小辈们便急急忙忙拽着言音往离园去。
言音虽然心里也在发毛,可见他们紧张,还是道:“别急,这不还没事嘛。”
后头方守心看她一眼,笑?道:“宜早不宜迟。”
离园欢喜场夜夜笙歌,白天要到午时才?会开?张,此时门?庭稀稀落落,整条街上都没什么?人。戏坊的大门?紧闭着,却能从?外头听见吊嗓子的声。
想是如迎奴所?说,晨起?是角儿练戏的时间。
宋方仪上前敲门?,言音转头环视长街,恰见街尾一人缓缓走来。
有些眼熟。
待那人走近,便是一张惊人绝艳的脸,墨色长发一丝不苟,尽数束在玉冠之中,白绸金绣的长袍垂感极佳,腰间玉佩随着步伐轻摆,周身气度倒是与这离园的风雅奢贵相得益彰。
言音讶然:“白公子,你怎么?在这?”
怎么?哪都有你?
作者有话要说:【白崽:开心,本体漂漂亮亮去见心上人~】
【言音:嗯?怎么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