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往眼睛看着着急的路逸斐眨了眨,他冷静了下来,对啊,这是他的一公比赛,他不能离开,参加这个节目是他孤注一掷的决定,是他的豪赌,不能出一点纰漏。
对钟期他已经做了身为队长应该做的,问心无愧。说起来,他和钟期,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
说起朋友这个词语,顾往转头饶有兴味看了一眼沈嘉信,才发现沈嘉信从头到尾都没动,只是眼神凝重,嘴唇抿地很紧。
……
钟期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病房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单调的医疗机器的“滴滴”声。
这让钟期想起他上次在医院醒来的时候,也是这样,身边只有一个护工,这次虽然一个人也没有,但是钟期一点也不害怕,因为他已经找到了自己和这个世界的联系。
不知道他之前那具身体怎么样了,是不是真的死了,还是变成植物人了,他还能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吗?还有钟聿那个家伙,他出事钟聿肯定伤心死了,他爹妈之前在非洲,那边信号时常中断,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他出事的消息。
他手机被节目组没收了,一会儿可能要借个手机打电话了。
钟期没等多久,就有人进来了,是他熟悉的一个选管姐姐,看到他醒来,赶忙上前问道:“阿期,你醒了啊,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钟期抓住她的胳膊,着急道:“小姐姐,你手机带了没。”
选管姐姐看到他这么着急,下意识道:“带了,你是要给你的经纪人打电话吗?我们节目组送你去医院的时候,已经给你经纪人打了,他说他最近事情太多抽不出时间,让节目组照顾你。”
钟期摇摇头,道:“不是,我不打给他,你能不能借我手机用用。求你了。”
试问谁能拒绝一双可怜巴巴的狗狗眼,选管姐姐下意识把手机给了他,钟期拿到手机,拔了自己手上的吊针,边拨号边冲出病房打电话。
选管还没来得及制止他,钟期已经一阵风似的关上门,不见了。
选管摇摇头,少年人怎么都这么急躁,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房子塌了呢。
钟期一路小跑到安全楼梯打电话,电话响了很久之后,钟聿才接了电话,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喂——”的时候,钟期心里五味杂陈,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他的眼泪瞬间涌上眼眶,心中不知为什么突然非常委屈,之前想好的说辞都忘了,情不自禁叫了一声,声音里还带着哭腔:“哥——”
对面沉默了半晌,声音明显冷了下来,冷冷道:“你谁?!”
钟期眨眨眼,把眼泪憋了回去,解释道:“哥,我是钟期啊,我知道你现在肯定会觉得很离谱,因为我的声音和以前不一样了,你最近怎么样了,我这边出了点事,你——”
还没来得及解释前因后果,就听到他哥钟聿冷笑一声道:“现在的骗子骗人的时候都不提前打听清楚的吗?我弟弟……”
钟聿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声音里有明显的烦躁,厉声道:“你如果再敢给我打电话,我就报警抓你!干什么不好,干这种丧心病狂的缺德事!”
说完就挂了电话。
钟期:“……”
骗子?他吗?他哥现在脾气这么暴躁吗?
他哥一听到他叫哥就说是骗子,难道是说他的原身已经不可能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了,也就是说原来的“钟期”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