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究竟有几个小情人?
“哥哥,我下来了!”晏姝闭眼,猛地朝下一跳。
贺南初在想事情,没能很好接住她。
幸而窗户离地面不高,下面还铺着草坪。
她“咚”地一声,摔在草坪上。
有一只膝盖由于惯性着了地,她疼得“哎呦”一声。
“摔着了?我看看?”贺南初赶紧跟着蹲下来。
晏姝掀开?自己的裙摆,上面有些淤青。
“这么重?能走吗?”贺南初问她。
“没有,还行,是旧伤。我能走的。”晏姝放下裙摆,站了起来。
“旧伤?”贺南初看着膝盖上的青紫若有所思。
突然,一旁的别钧发了话:“贺总,晏小姐这手链好像有问题。”
别钧是军人出身,他已经盯着晏姝的镶钻手链看了许久。
“什么问题?”
贺南初仔细瞧了瞧晏姝的手链,一圈闪的发亮的钻里,混着一颗黑色的珠子。
“我总觉得这颗黑珠子看外型很有可能是……”别钧凑到贺南初耳边说“我觉得是追踪器,但是也不太能确定。毕竟这个人绑了小姐,所以我只是怀疑。”
太可以了!
贺南初把晏姝的手链摘了下来,扔到一边。
“赶紧走!赶紧离开这!”
晏姝也跟着站起来,她撅着嘴说:“哥哥,怎么办呀?我认错人了。”
“先不说这个,你先赶紧跟我下岛。”贺南初急急走在前面。
这情形,他妹妹明显被软禁了。
回去他就搜集证据告傅野!
“哥哥……”晏姝小跑跟在后面。
“嘘……小点声。”贺南初比了个嘘声。
这地方几步一哨的,他担心?打草惊蛇。
可好在天色昏暗,已经傍晚,没几个人发现他们的异常。
路上其实也碰到几个工作人员,他们和颜悦色地和晏姝打招呼,并没有拦她的意思。
贺南初并不知道,只有四个保镖会看紧晏姝。
外面的工作人员也并没接到过指令,晏姝不能出那栋别墅。
很快,他们就走到了海边的码头。
“哥哥,我这就下岛吗?我还没来得及和傅野说。”晏姝回头看了看之?斤的全貌。
傅野说去找人帮她修信号塔了。
她收到家里消息整个人都蒙了,还没有联系过他。
贺南初看外星人一样盯着妹妹。
说个屁!
打草惊蛇吗?
他妹妹真是好骗!
被人关起来还替人数钱!
“先下岛再说。你在这等我,见机会从那边小路溜上船。”
贺南初担心?被软禁的晏姝被人看出来,让她在一棵棕榈树后躲着。
他一个人几步走向码头的木板处。
等下了岛就好了,等出了这样私人的领地,一切就不会由别人操控了。
“我是傅总的客人,家里出了急事,我要赶紧回去。”贺南初简单地和码头的几个员工解释。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自己的船上走。
“不好意思,贺总。傅总交代过,没他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下岛。”
来时对他最客气的阿温,此时拦住他。
贺南初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的船:“我只是客人,不是他的员工。现在我要下岛,他限制我的自由就是违法。”
“对不住,贺总。阿温读书少,不懂法。只知道听傅总的命令。”
一圈工作人员围了过来,一起挡住了贺南初的去路。
成年累月的暴晒让码头的员工晒出了健康的小麦色。
经年的劳动也恩赐他们结实的肌肉。
现在这一圈工作人员就像一堵坚硬的墙。
贺南初思考片刻,把傅野搬了出来,他说:“我不算任何人的范畴,我是你们傅总的客人。你们这样拦着我,我回头告诉他,你们免不了受罚。”
阿温笑了下,然后和颜悦色地说:“对不住,傅总特别交代过,尤其是您,没有他的指示,要特别关照,不能离开?。”
这下子贺南初反应过来了,傅野这命令就是摆明了要关他。
这地方是什么贼窝!
这他妈是什么玩意?
连他也要被关起来?
这家伙是男女通吃吗?
看来还得另想办法。
贺南初退了回去,走到了那棵棕榈树后。
小姑娘在那躲着,现在眨着眼睛问他:“哥哥,我们不下岛了吗?”
贺南初四处打量着这片海域,在想从哪里逃出去。
他随口说:“傅野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不许我出岛。”
“不可能啊,他人很好的。”晏姝立马说。
瞧瞧他这乐于替人数钱的妹妹。
贺南初气得笑了下:“那边码头几个人都明说了,他们接了命令,不许我出岛。”
晏姝想了下,又说:“那一定是担心?你不好好和他谈生意。”
晏姝沉思片刻,指了指旁边的小路:“哥哥,下岛是吧。你在这等我,你等我暗号,就从那边小路溜上去。”
贺南初四处张望了下。
四周的海域根本没有别的码头,离开小岛只有这一处出口。
眼下并没有其他办法,在这等着,也是被那个恶人抓回去。
贺南初思忖了下,只得让晏姝试一试,他叮嘱:“记得要我开?来的那艘船。”
“有点难,我试试。”
小姑娘提着裙摆跑过去,一眼就瞧见了头天她捡到的帽子的主人。
她一边朝他跑过去,一边喊:“阿温!阿温!”
码头的阿温听到这声音,立马回过头。
见是晏姝,放下手里的活,迎过去,毕恭毕敬地说:“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昨天你说的我想什么时候下岛都可以找你的话,还算数吗?”晏姝抬头问他。
阿温心?想,昨天一上岛的时候,傅总就再三交代这位小姐可以随意出入这座岛屿。
甚至还动过把岛送给她的念头。
后来,池总助又来特别地和他们说明过,这位小姐可以随时出入岛屿,且要好生照顾。
他还指着这个姑娘,让他们一定要记住这张脸,不然要受罚。
阿温看着眼前的姑娘,觉得他升职加薪的机会来了。
他压着心?里的窃喜,殷勤地说:“自然算数!您是要下岛吗?我立马给您安排最豪华的船。”
眼看着阿温转身要去张罗,晏姝又叫住他:“阿温,我可以带我的朋友一起出岛吗?”
阿温顿住脚步,抱歉地摇头:“对不起,小姐。傅总有吩咐,没他的命令,今日别人不许出岛的。”
晏姝点点头说:“那好吧,我就想坐那艘船。”
晏姝指了指泊在沙滩边,贺南初开?过来的那艘。
“这个……”阿温为难地说:“这个是客人的船。”
“那个客人是我的朋友,我要坐这艘船也是经过傅野还有贺南初同意的。不信,你去问问?”
阿温迟疑了下,人精的他觉得她说的那般有底气,应该是真的。
他若真因?为这件事去问了傅总,免不了得罪这个姑娘。说不定还会开?罪傅总。
就算姑娘任性确实开?了客人的船,想必傅总知道了也会站她这边。
阿温迟疑一下,终于答应:“好,我去安排!”
然后,晏姝突然大声说:“我想吃桃子。”
阿温顿住脚步,疑惑地问她:“您说什么?”
“哦,这岛上有桃子吗?我有点饿了。”晏姝捂了捂肚子说。
她还没等阿温反应过来,又补充一句:“你把那些人都叫过来,我有别的话和他们说。”
“好。”
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阿温也不敢说什么,只得按她的指示把人都聚过来。
晏姝的目光不时瞥向不远处。
那句莫名其妙的话是她儿时和哥哥的暗号。
果然,听到她这句话,贺南初和别钧就趁着夜色朝海边的船靠近。
晏姝对着码头上的员工胡言乱语好一通,眼见着哥哥上了船,才停下来。
“行了,我要上船了。”她又说。
凝神听着她训话的众人可算松了口气。
晏姝也登了船。
贺南初的船上,有他带来的船员,所以回去的事并不用担心?。
好容易船开始驶向远方。
贺南初的心?绪逐渐稳定下来。
他妹妹这是得救了。
可晏姝苦着张脸摆弄着手机,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倒是贺南初一眼就瞧见她手上勒出的红痕。
“这怎么了?”贺南初指了指她的手腕:“他把你还绑起来了?”
“……”晏姝的脸立马就红成一片。
是绑起来了,昨晚在床上绑的。
可她说不出口。
“我靠!他用什么绑你的?绳子还是手铐?”贺南初凑近去看腕上红痕:“你自己挣脱的吗?留证据了吗?”
“这不得关他个三年五载。”别钧在一旁愤愤地说。
“这人目无章法啊!”贺南初一拍桌子,气不打一处来。
被一家人捧在手心?的妹妹,在这岛上这么些天,都受了什么非人待遇!
眼看着别钧和贺南初你一言、我一语,骂骂咧咧开始痛斥傅野。
晏姝终于憋不住,红着脸、埋着头用极小声说:“用……用领带……”
场面顿时安静了。
别钧和贺南初相望一眼,心?里都有了谱。
敢情是那种绑……
晏姝把脸埋在手臂间。
而后,贺南初指了指后面,对别钧说:“别钧,你去倒杯茶来。”
“是。”别钧很有眼色地离开?了。
这地方,只剩下贺南初和晏姝两个人。
贺南初还没开口,一扭头,就发现妹妹脖子上好像有些不对劲。
他凑近又看了看,还是不对劲。
这玩意,他实在是太熟悉了。
斑斑点点的的红色被粉底藏着,可还是能看出来。
触目惊心?一大片。
“珠珠,你们两个?”贺南初指着妹妹脖子上的红痕说。
晏姝把头埋得更低了,一言不发。
看这光景,贺南初顿时了然了。
他霎时极度气愤,顾不得形象开?始骂人。
“你说他能不能要点脸?”
“你才多大啊!”
“你这都还没满20岁。”
“再说你们才认识几天?”
“你这出差也就一个多礼拜吧,啊!”
“这才几天!”
“就把人往床上拐?”
“他是怎么拐带你的?!”
“我要告他!”
“不要脸!”
“臭流氓!”
“老色.批!”
每说一句,晏姝的脸就朝臂弯里埋得更深一些。
她越发心?虚。
直到最后,她的脸熟透了。
心?也跳得极快。
她感觉哥哥说的每一句都在往她心头上砸。
“哥哥,哥哥,你快别骂了……呜呜呜呜……”晏姝捂着脸,拧着眉,想找个地缝钻起来。
从试婚到搬进他卧室到昨晚……
“呜呜呜呜……每一次,都是我主动的!”
晏姝咬牙把真相说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