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啊?”
他叫得夸张,晏姝伸手就要?去拽他的衣领,察看伤势。
姑奶奶可?离他远点。
孟沂向?右躲了一步,还拿着眼角偷瞄了下傅野的神色。
第二步,便是诉苦。
“珠珠啊,以后我可?不敢收留你了。”孟沂摸着脖子,咳嗽两声苦兮兮地说:“你来作证,是不是你今天喊我帮忙去接猫的?”
晏姝点点头。
“然后我说雨太大了,你不如在我这住一晚,反正你也没个正经住处。你是不是就同意了。”
晏姝又点点头。
“我担心?你一个人在这住不安全,所以住在隔壁,是不是这个样子?”
“对!”
孟沂拿眼角瞄了傅野两眼,眼看他神色松懈下来。
看人下菜,他还没失手过。
“所以,傅老板何苦难为我?”孟沂捂着脖子有气无力地说。
他装得弱不禁风,好博得些同情。
“我有说是因为这些?”
孟沂被噎住:“……没有。”
“那为什么打他啊?”晏姝提高音量,嘴唇抿得很紧。
“想打便打了。”他飘飘地回答,低头有条不紊地理了下被压乱的袖口。
孟沂苦着张脸附和:“打得好,打得好。”
晏姝一口气不上?不下卡在嗓子里。
一旁的老管家赶紧插话进来:“先生,外面天气不好。我们要?不要?趁着还不算太晚,早点回家?”
“嗯。”
“你先别走!”晏姝叫住他。
傅野顿住脚步,却理解岔了:“你要?跟我走?”
“先不说这个,”晏姝指着倚在墙边虚弱而?有气无力的孟沂说:“你无缘无故打人要?道歉。”
仿佛听到极为荒唐的事,他挑眉反问?:“道歉?”
晏姝严肃地看着他,觉得他这么无缘无故地利用体能优势把别人伤成这样太不应该。
“你跟不跟我走?”傅野没理他,耐下性子又问?。
晏姝僵在原地不动。
老管家见状赶忙去晏姝旁边说好话:“珠珠跟我回去吧,你一个人住在外面不安全。今天可?把我吓坏了……”
“李爷爷……”
孟沂是个十分知趣的人,刚刚那出只是怕被开罪。
他还没活腻,哪敢劳烦他道歉?
孟沂赶忙收起刚刚那副疲态,两腿站直精神抖擞地把衣服一拽,嬉皮笑脸地说:“我没事,没打架,我俩闹着玩儿呢。”
傅野转身,平平淡淡地说:“要?么,你打回来。”
“不不不,不用。”孟沂结结巴巴地回,他摸着起了淤青的脖颈说:“而?且一点也不疼,就是顺便活动了下筋骨。”
傅野手搭在孟沂的肩膀上?,轻轻抚了下肩的褶,轻描淡写地说:“他说不用。”
她就是不明白好端端地傅野干嘛动手打人。
她去捉猫的功夫,他就欺负人。
老管家也劝了晏姝几句。
当事人都?这么没骨气。
她想着自己明早还要?交稿的事颇不争气地看了眼孟沂,气鼓鼓地说:“那你等我一下,我换下衣服和李爷爷一块回去。”
她没提是跟他回去。
傅野觉得心?烦,靠着电梯旁的墙壁点了支烟。
他对这些暂时麻痹人神经的东西并没有瘾,只是偶尔点上?根解乏或者解脱。
烟圈随着走廊窗里吹来的风袅袅地向?上?飘。
一点点白雾慢腾腾地升起。
“我就请她吃个饭,您不至于吧?”
走廊里就剩下三?个人,孟沂小声地暗示,他什么坏事都?没做。
清清白白,堂堂正正。
对待不同的猎物,他有不同的手段。
这样的猎物,并不能操之过急。
这是一名优秀的猎手的实战经验和职业操守。
他的每一个女朋友跟着他都?是心?甘情愿。
虽然今晚,对今天这个,他确实存过些其他侥幸的心?思。
傅野轻轻弹下烟灰,扯了扯唇。
孟沂和他在饭桌上?见过几次,他总是冷冷淡淡的。
没什么嗜好,美色、美酒、美食统统装不进心?里。
一圈人对他敬酒哈腰的时候,连身都?不欠一下。
可?要?是看谁不顺眼,便是往死里整。
越是这样的人,越是毫无破绽。
好像什么都?没在他心?上?,好像什么都?能毁灭。
想到这,孟沂忍不住笑了笑,偏头看他,眯着眼玩味地说:“你喜欢她的吧?”
虽然眼前?人在池泽市的势力可?以只手遮天,
可?他也有自己的长?处。
他最擅长?用语言向?人心?里捅刀子。
孟沂不怕死地加了一句:“就前?两天,她上?次牵你手的时候,你什么感觉?”
他本来不想理他。
可?瞬间,回忆倒带。
傅野脑海里,呼啸而?过地,却是一个白衫的小姑娘忽然张开的手臂,以及忽然贴上?来的温热。
他回想起来,那时候她身上?一点桔梗的清甜。
她红着眼睛委屈又惹人怜地问?他:“你对我不满意吗?”
刚刚孟沂的声音,像魔音一般在这夜里无可?遁形。
“你喜欢她的吧?”
“就前?两天,她上?次牵你手的时候,你什么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好多评论呀,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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