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姝吓坏了!
谁知道这蛇有没有毒!
她急急地往车下跳,脚刚落地膝盖就钝钝得疼。
不行呀!
他不能有事!下个月他们就要订婚了!
他还得陪她去见爷爷!
她不能让爷爷再担心了!
晏姝不敢喊他,知道那样的话他会分神。
她只能忍痛一步步朝那边挪。
傅野右手手掌压着蛇头的位置,左手捏着蛇头,蛇拼命地扭动身躯想要反击。
差一点就要反扑到他的胳膊上。
“哥哥!”晏姝下意识喊他。
傅野捏着蛇头,一下子把蛇甩到远处。
有惊无险。
蛇见势不妙,溜走了。
呼——
没事就好啊。
晏姝手心全是虚汗。
她很后怕。
要是傅野出事,还有一个月她重新找一个合适的未婚夫很有难度。
孙芋菲也彻底瘫在草地上,惊魂未定。
英雄救美的典故不是没有道理。
她这会觉得自己的心境有点不一样了。
刚那个微低着头检查汽车故障的男人。
刚那个站在人群前毫不退缩的男人。
是孤胆的英雄。
他轻飘飘地把蛇捉走,又混不在乎的样子在她心上一记重锤。
她一眨不眨地盯着傅野看。
可眼前的男人把蛇扔远后,直接转过身,朝着自己的越野车走。
他看到扶着车身站着的晏姝,皱了眉头。
孙芋菲赶忙撑着地站起来,快走两步急急伸手拽住傅野的衣角:“我能跟你一块走吗?”
傅野看看天色,淡淡地说:“不能。”
孙芋菲没松手,反而抓得更紧一些:“今天那些话……那些话,就算你不答应,能不能把我当做考察对象?”
“……”
孙芋菲咬唇,下决心般又说:“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没人比我更了解你。或者我们可以慢慢接触尝试下……”
傅野连回答她的意思都没有,他接着朝前走。
“汀楚,你别丢我在这。我怕。”
孙芋菲仍拽着他的衣角,想他能载她回去。
傅野停住脚步。
孙芋菲狂喜。
她就知道她撒娇的时候,没有男人能抵御。
然后,她就看到傅野解开黑色外套的扣子,顺势把外套脱掉。
孙芋菲怔怔地看着手里的衣服。
傅野已经走回越野车边。
太阳还没有升起,山顶的温度很低。
晏姝在车外站了会还觉得有些凉意。
她撇嘴看着孙芋菲手里的外套,闷闷不乐地问傅野:“你干嘛把衣服给她,你不冷吗?”
“脏了。”
孙芋菲离得不远,也听到这句话。
她紧紧咬着唇,脸色难堪。
这是说她碰过的衣服,就脏了?就不能再穿了?
傅野手搭上晏姝的胳膊,稍稍用力。
晏姝借着他的力,被扶着往车上返。
她觉得傅野说的也有道理,被那条很粗的蛇缠过的衣服,如果是她也不会要了。
听说蛇皮黏黏糊糊,会分泌液体。
衣服肯定也脏得很。
晏姝突然想起什么,她停住脚步。
傅野也停下,看向她,那神色在问她又出什么事了。
晏姝指着傅野扶着自己的手说:“你的手是不是也脏了啊?”
他的手刚刚还碰过蛇头。
她不是很能接受。
傅野的脸色立马黑下来。
他当即松开手。
晏姝一个踉跄,顿时后悔了。
她还洁癖个什么劲儿呢。
她连走路都走不稳了,还说人家手脏。
“喂,你!”
转瞬,晏姝发现傅野是没有扶着她的胳膊。
他转而直接握住她的手腕。
没有衣服遮盖的手腕。
“……”他那可是攥过蛇的手啊!
晏姝僵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把手腕挣出来。
温热的触感顺着手指传过来。
可她浑身发毛。
所有的意念集中在这只手腕上,使劲辨别是不是有湿答答的粘液。
好难受。
罢了,罢了,她连走都走不了了,还纠结什么呢。
晏姝认命地被傅野攥着手腕,走得别别扭扭。
所有的感官和触觉清清楚楚地告诉她,他的手干燥温暖。
那大概刚刚是一只光滑干燥的蛇。
不过,他刚刚捉蛇的时候不会害怕的吗?
她一个旁观者吓得浑身冷汗。
想到这,她忍不住说:“傅野,你刚刚好勇敢!”
不愧是她爷爷为她挑选的未婚夫!
傅野神色淡淡,只是仍攥着她的腕扶她上车。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刚刚听到她那句话,就只想捉弄她。
看她嫌弃又僵直着手腕,更是让人想逗弄。
虽然,他刚刚捉蛇的时候,其实带着那双修车的黑色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