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从军营带回来了一份奏章，我拿回来之后还没有来得及看，我记得应该放在这里才对。”薛崇衍漫不经心的说着，手中的动作还没有停止下来。
荣臻微微蹙眉，“你的东西平日都放在那边的书桌上，我根本就没有动过那些东西，家里的人平日也都不来这个地方，所以你找找看，应该是在的。”
“找到了。”荣臻的话刚刚落音，那边薛崇衍便崇桌子地面的篓子里面抽出一份奏章。
荣臻没有啃声，看着薛崇衍正在灯光下面看着那张奏章，脸色却越来越不好。
昏暗的烛光摇曳着，打在薛崇衍的脸上，忽明忽暗。
原本只是脸色不好，可……在看见后面的时候，他的神情已经快要黑夜色融为一体。
原本这种情况之下，荣臻应该装作睡觉，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才对的。
可实际上，她那般阴冷的气息从他身体里面泄出来，荣臻即便是想要忽视都忽视不了。
“四爷，你没事……吧……”
“砰……”
荣臻的话刚刚手腕，薛崇衍的手突然就拍在桌子上面。
一旁的放着的茶杯跟荣臻的心顿时就抖了起来。
茶杯中的水顿时就撒在了桌面，几滴水滴落在一旁翻开的书上面，墨色顿时就晕染开来。
荣臻的心七上八下，突然就跳动得十分厉害。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薛崇衍，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戾气，即便是隔得很远，也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身上飘来的寒气，荣臻哪怕是盖着棉被，也觉得像是置身在冰窟窿一般。
冷……而冻……
荣臻吓得根本就不敢动弹，此时的薛崇衍仿若是从地狱里面钻出来的魔鬼一般，让人不战而栗。
那张奏章上面究竟有什么？
荣臻的心情噗通噗通的跳动个不停，大气不敢出一声。
时间慢慢的走着，荣感觉到室内的空气就像是已经凝固，压迫的气氛让她仿若是置身在狭窄的空间里面，她感觉自己已经快不能呼吸。
从她这个角度看薛崇衍，除了一截光滑的下颚还能瞥见线条之外，其余部分像是已经被黑暗给吞噬，她根本就猜不透他此时的心情。
最终，荣臻真的有些受不了这样的气氛，在薛崇衍抬起手的时候，荣臻再也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叫了一声，“四爷……”
薛家被流放，户所惨遭被胡人迫害，甚至是……薛家二老爷子去世，薛崇衍都没有这般生气过，荣臻很想知道那奏折上面到底写了什么。
荣臻孱弱的声音响起，薛崇衍的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他侧过头来看着荣臻正在被窝里面，像是……在瑟瑟发抖。
他突然间就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悬空的手终于垂了下来。
“荣……荣臻……我……”薛崇衍张口想要解释，可……却发现有些话自己根本就说不出口。
“四爷，你不要这样。”荣臻又小声的说道，“我害怕。”
简单的几个字，敲打在薛崇衍的心间，彻底击破他心底最后的一道防线。
薛崇衍抿了抿唇，走过去伸手连着被子将荣臻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