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景北庭这牛排煎的还不错,他买的就是进口的材料,做出来的味道自然也是极好的。
意面炒的也不错,面条煮的刚刚好。
吃一口牛排配一口红酒,让人有点上头。
“味道怎么样?”
“很好。”
景北庭笑了笑:“在国外的时候偶尔就自己做一下,你也知道,国外外面也没什么好吃的。我呆的那个地方没有华人餐厅,一开始也是不习惯。但习惯跟活命比起来,自然是活命最重要。”
这是景北庭第一次主动聊他在国外的生活,但“活命”两个字落在孟筝耳朵里却有点不适。
活命,是一个很沉重的字眼。
只有在人面临极度困境时才会有“活命”这样的字眼出现,普通人不会考虑能不能活命,考虑的是怎么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好。
孟筝又想到了景北庭腰上的伤。
那疤痕看着很有一些年头了,得多重的伤才会留下那样的疤?
没有华人餐厅,说明那个地方很落后,不是大家熟知的比较繁华的城市。
孟筝实在太好奇了,忍不住问:“你不是出国留学的吗?”
景北庭看了她一眼,笑了一下,一边切牛排一边道:“是出国留学,只是有一段时间走叉了路,受了一些罪。”
“你腰上的伤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孟筝到底是问出来了。
景北庭好像一点都不惊讶她会问这个问题,反而道:“你能忍到现在才问这个问题,筝儿,耐力不错。”
孟筝:“……”
意思是如果她早点问其实也是没关系的?
“那个时候年轻,正是您们现在的年轻说的中二时期,在家里无法无天惯了,以为出去了也是爷。殊不知,社会不会惯着你,没有景家这个背景,在外面你就是个普通人。”
景北庭倒是不觉得丢人,竟然趁着这个兴头说起了他在国外干的那些“好事”。
“那段时间我跟老爷子僵持着,他给我找好的学校我不愿意去,就失联了一段时间。没想到误入了当地一个不入流的组织,腰上的伤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差点就没命了。”
孟筝听得倒吸一口气,国外可不像国内这么太平,这人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无言以对。
见她不说话了,景北庭挑了一下眉:“怎么,吓到了?”
“没有。”孟筝顿了一下,接着道:“你现在说得云淡风轻,但是我可以想象,那段日子对你来说肯定特别难熬。三爷,我能问一下这样的日子你过了多久吗?”
这下轮到景北庭说不出话来了。
那是一段不足为外道的回忆,景北庭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之所以现在跟孟筝提了,一方面是情绪到位了,自然而然就提了一嘴。
还有就是孟筝见过他那道疤,别人没见过。
“小丫头,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吗?”
这话景北庭是笑着说的,他没有怪孟筝追根究底的意思,但也不打算继续深入这个话题了。
他们景家的男人大概都晚熟,一个他,一个景哲,年轻时候都不干人事。
孟筝就不再问了。
孟筝没敢多喝酒,就喝了半杯。
吃完饭她本来要帮着收拾的,景北庭也没让她动手,自己很快就收拾好了,碗筷直接扔进了洗碗机。
孟筝就帮着煮了一壶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