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这?天,慕霜霜约了一波通宵局,说是不玩到天亮不回家?。
场地?定了林琪宇在江城郊区的私人庄园。庄园傍山而建,当初买这?栋庄园时林琪宇嫌这?里?缺了水,于是挖了一个巨大的人工湖,之后又引了温泉活水修了几?个私人温泉池子,这?才满意。
当时舒涵就骂他?,怎么就认识你这?么个喜欢烧钱的败家?子,而林琪宇优雅回呛,您老人家?挥手就是七位数的包,当真简朴节约。
今晚的局来的人不少,都是圈子里?玩的好的一群朋友,一个赛一个会玩会折腾的纨绔子弟。
厅里?吵闹,玩牌的,玩斯洛克的,蹦迪喝酒的都有,今晚还特地?请了DJ来打碟,总之哪里?都吵得?很。
大家?都等着?看十二点跨年时的烟火秀。
舒涵则拖了慕霜霜出来泡温泉。大冬天的室外温泉,身体只裹了浴巾,没下去之前,还是冷的直哆嗦。
等泡进?了温泉,热气一下就蒸了上来,皮肤的毛孔被瞬间舒张,整个人酥麻绵软,惬意的享受。
温泉上用漂浮板放着?各种水果,红酒,还有小甜点。
今晚的夜色很浓,星月正好。
她突然想到了一句诗,迢迢牵牛星,姣姣河汉女。这?句诗读上去伤感的很,却很契合她此刻的心情。
一种空旷的寂静。
如月般皎洁,星般繁重。
“涵子,你想什么呢?”慕霜霜早就察觉到舒涵今晚频频走神,兴致不高。
舒涵摇摇头,舒了口气,轻松的说:“没什么。”
这?温水煮的她有些胸闷。
“是不是为了太子爷?”慕霜霜把小脑袋凑过来,笑眯眯的问,“思春呢?”
舒涵瞪她,塞了一片菠萝在她的嘴里?,“可闭嘴吧你!”
自从那日后,萧叙就像一阵薄雾,风吹来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她这?两日越看那条项链越觉得?自己?会意错了。
那也许不是他?向她低头的讯号,估摸着?是分手礼物?
一晚春.宵的报偿??
“你说一个男人在吵架之后送了你一个礼物,但送完礼物之后又消失的无影无踪,这?礼物到底是分手礼物还是认错赔罪的礼物?”
慕霜霜陷入了沉思,这?个问题实在是有些不好回答,过了半会,她说:“那要看什么礼物。”
“.....八位数的礼物?”舒涵挑眉。
她发誓这?没有任何凡尔赛的意思,她是真心发问。可慕霜霜根本不放过她,大嚷大叫,说她真是老凡尔赛了。
“一般人们口中的故事就是说他?们自己?,所以我酸了,我也想被送八位数的分手礼物!”
“哎....能不能说重点....”
“还要什么重点?这?赔礼认错的意思还不明显?太子爷在讨你欢心呢!”
“那他?为什么消失了?今天跨年也一句话都没有,打个电话...不,发个微信的时间都没有?”
舒涵越说越烦,要低头就得?拿出好点的态度,一如她一样,奋不顾身的去顶楼找他?,活生生的在他?面前放下所有尊严,掏出一颗澄明的心。
可他?呢?又玩故弄玄虚又玩消失的,这?也太敷衍了些。
“大小姐,我就问你一句话,若是这?就是分手礼物,你怎么办?你放得?下太子爷?”慕霜霜挺好奇的。
舒涵抬头看着?星汉灿烂,眼尾被热气熏红,像一朵带泪的桃花,一声叹息幽怨而出,“能怎么办?反正分.手.炮也打了,一晚五次,我也不亏呢.....”
“.....”
好家?伙!
慕霜霜受到了侮辱。
接下来两个小姐妹叽叽喳喳的聊着?,直到最后慕霜霜问她,既然还喜欢,为什么不顺着?台阶走一步,你现在是和?他?较劲,到了最后就是和?自己?较劲了。舒涵只是笑了笑,认真地?说,她就是想较真这?最后一次,就算是死她也想留个全?尸。
她可以承认还爱他?,但为了爱再?一次囫囵低头,她做不到。她想,爱该是纯粹和?澄明的,绝非谄媚亦或卑微。
她只想保留最后一点固执的自尊心。
他?若是足够爱她,就会为了她低头,他?若不够爱她,就会走,他?若从来没有爱过,那大不了被他?恼羞成?怒后狠狠报复。
她都甘愿承受自己?选择。
十一点四十五,烟火秀准时开始,所有人都来到了草坪上。
也许是今晚的星月格外通明,让烟火有种生生不息的永恒美,仿佛不是飞蛾扑火,妄图点燃黑夜的痴,而是勇敢奔赴黯淡,最终成?为一颗颗皎洁的星。
“霜霜,跟我拍张照吧。”舒涵笑着?把手机递过去,扯掉固定头发的簪子,及腰的长?发倾泄,被风扬起?,侧颜若隐若现。
她身上穿的一件玫瑰色的长?裙,层叠的轻纱随着?步履流动,如薄雾萦身,束腰的设计掐住她不堪一握的腰身,越发纤细窈窕,清艳惑人。
夜晚拍照,光线算不得?好,画面有些暗,但却多了一种朦胧的空灵。照片拍了五六张,女孩仰头看着?烟火,或笑着?看向镜头,亦或抚着?被风吹乱的长?发。
杏眼迷离,里?头漾着?星空和?烟火,一方漫无边际的潋滟,透过屏幕,似把人的魂也勾了进?去。
舒涵很满意这?组照片,抱着?慕霜霜亲了好几?口。
时间快到了今年的最后一分钟,大家?手上都拿着?香槟,在一场璀璨的烟花之下,只等带最后那十秒的到来。
“十....八....五!”
“三!”
“二!”
“一!”
“新年快乐!”
拇指松开瓶塞的瞬间,香槟喷射出来,气泡破裂的声音犹如爆竹,带着?狂乱的快乐。舒涵玫瑰色的长?裙被香槟沾湿,她笑得?极动人,在一众欢闹的人群中,美艳的不可方物。
“新年快乐,萧叙。”她对着?那生生不息的烟火,用只有自己?和?夜色才能听到的声音,极轻极细,犹如情人间耳鬓厮磨的呢喃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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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萧叙被强制性拉来了贺时鸣几?个人组的跨年游艇局。
贺时鸣新买的游艇,说是要试试水。一群人脑子天天处于烧坏的状态,只想着?纸醉金迷日日笙歌。
若放在以前萧叙还有点兴趣,兄弟们一起?玩玩无可厚非,但这?几?日他?心里?装着?事未了,根本没什么心思陪他?们吃喝玩乐。以至于他?一整晚,都是兴致缺缺。
躺在甲板平台的沙发上,江面的风袭过,带来夜寒露重的潮湿气味。
手中夹着?一根细烟,把薄荷味抽进?肺里?,连带着?尝到了几?丝沁冷的江风,难以描摹的味道充斥着?他?整个人。
江岸是琼楼玉宇,车水马龙,绝对的喧嚣里?是绝对的孤寂。今夜是良辰美景,可他?无心看风景。
大脑的每一寸都塞满了她的一颦一笑,从四年前她开始这?场游戏,再?到前几?天她笑着?问他?,你的心疼吗?
他?无法把她从脑海中驱逐,即使在烟酒里?麻痹过一遭,身体的记忆依旧为她起?伏。
那晚的两人,彼此交.融.直至严丝合缝,她仰着?脖子,眼尾是脆弱的泪水,她喘着?,声音酥.媚.入骨,她说:你知道吗?萧叙,四年前我是第一次。
“.....我知道,你是我的......”
“....也只能是我的....”
他?堵住了她的唇,用强势的力宣泄他?所有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