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疼,她坚强的爬起来,洗漱穿衣,一如四年前一夜过后的冷静理智。
刷牙的时候,萧叙走过来把头埋进她的颈窝,舒涵受不了这种怀柔,赶紧漱口后推开他。
“请保持适当的距离。”她义正言辞的对他说。
萧叙挑眉,不可置信地笑了笑,“你昨晚怎么不说这话?”
“昨晚是昨晚,今天是今天。”舒涵退了两步,和他保持适当的社交距离。
见她这抗拒的模样,萧叙皱眉,“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一夜情而已,你我?不都该轻车熟路了吗?”这句话说的很冷,突如其来的冷漠,夹风带雪把所有燎原的火瞬间扑灭。
萧叙顿了顿,旋即冷笑出声,“你这招已经玩过了。”
“玩过了又怎样?管用不是吗?反正你们男人不也经常拔*无情吗?你就当我?是渣女好了。”
这话太尖锐刻薄,萧叙不怒反笑。
这妮子打这个鬼主意呢?招他一晚上,第二天又把他扔了?
一招一式都狠心透了。
舒涵咽嗓,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种刻薄的话,但就是想报复他。
狠狠的报复他,报复他不相信她的真心,报复他对她的薄情寡义,报复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他既然用她的身体来逼她求饶,倒不如她直接先来个釜底抽薪,她要让他知道,这一招,她玩得起,也未必会输。
“你昨天是故意的。”萧叙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他的耐心已经逼近临界。
“是。故意的。”舒涵没有错开和他的视线,如同置身一场风暴,她站在风眼里,狂风暴雨中的一寸平静。
“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想要了。昨晚不是你,我?也会找别人。不过是个男人,总之都一样吧。”
不是你,我?也会找别人。
这个“别人”太尖刺了,直接突破他最后的防线。萧叙笑了声,这笑容明明是淡的,却冷绝、狠厉,是他从未有过的表情,他忽然就掐住了舒涵的脖子。
力道不轻不重,但只要他想,也许下一秒,她就会死在这。
“舒涵,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
他冷冷道出这句话,舒涵觉得这才是他。褪去所有矜贵的,优雅的伪装,他骨子里只是个崇尚征.伐.屠.戮的灵魂而已。
他有千百种手?腕逼她求他,他只是心情好,选择了看上去对她最宽容的那种。
可她不是他豢养的鸟,随他玩弄,他伤了她,她必须得咬回去才行。
她绝不是隐着一口气,息事宁人,以德报怨的主。
“你敢。你有什么?是不敢的。”她梗着脖子,被他掐在手心,看着他眼底是腥红的怒气?,她浑身涌动着一种报复的快意。
萧叙很难把此刻冷心冷情的她和昨晚任他予.取.予.求.女人连在一起。他突然觉得这是报复,她在报复他。她是宁折不弯的性子,乖张孤戾。她一直都把对他的恨埋在心底,只等最后致命一击。
想到这,他突然放了手?,退了几步。
她还在恨他。
可她又凭什么?不恨他?
“萧叙,你疼吗?”她笑着,笑容很媚,眼底漾着潋滟的波,她就是睚眦必报的妖精。
萧叙嘶了口凉气?。疼吗?这疼让他已经失态了。
原来她图的的确是这个。她要他疼,她要他一笔一笔还?了她受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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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怎么回到了4906,总之那短短三米的回廊,她走了很久。到了自己公寓,舒涵拧了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
此时此刻,她才彻底清醒。过去那一个月的浑浑噩噩,半梦半醒,半生半死都在这一刻得到了解脱。
她是爱他的,但她似乎无法苟同世俗意义上对爱的理解。
在她看来,爱并不代表牺牲自我的求全。
他伤了她,她就得找机会报复回去,她就是想出了心底的那口气。她为他折碎一次骄傲,他也得为她折碎一次骄傲,付出同等代价的伤,才能让她敢把心再一次交出去,不是吗?
她的一颗真心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碎了一次。
若他能受的了一次的心碎,他们就还?能继续,若他就此放手,她也无怨无悔。
顶楼的那晚是她心底的结,是他们之间的业障。
不解,无救。
舒涵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的浮雕,中间吊着的紫色水晶灯,没有风,但却觉得那颗颗水晶坠子都在晃。
光影琉璃,好似一场绮梦。
他是从出生起就顺风顺水的人,从来都只有别人求他的份,却屡屡在她这里碰壁。
习惯了俯视人间的高傲,习惯了生杀予夺的快感,她拿不准他是否会再一次为她低头。
其实说到底,她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这么?爱她。
还?记得那次在医院里,他说给他一次机会好不好,她当时是想说好。
她就再给他一次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百无禁忌,以厮杀为喜。
贪.欢的罪,并非恶。
以欲.为底色,彼此同添哀乐。
你我,只此一生,值得为放浪形骸献礼。”
自己大半夜随笔写了这首小诗,觉得很适合萧狗涵崽俩目前的状态,就干脆半路飙车开了这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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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就是相爱相杀。
我为你头破血流一次,你也得拿出同等的代价,才值得我再一次被你打动。
之后大概都是吵吵闹闹的甜了。
争取80章正文结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