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耿严誉背叛耶律琛是事实,但他心里清楚,这所有的一切均和周莲无关,而且她从来也不知道自己心思。
甚至很多时候,他还是假借她之手对二少爷和伈小姐下的手。
“周婶,别再往前了。”
耶律琛看着耿严誉由于情绪激动,当真把沐雪鸢的细白脖子划出鲜红的液体时,高大的身子再也忍不住颤悚起来。
周莲抬眸看着被伤到的沐雪鸢,突然一下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老耿,老耿,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来,伈小姐失明,又说不出话,已是个可怜孩子,你,你当真就这么狠心吗。
老爷和二少爷他们的争斗,你为什么要拉上伈小姐,为什么啊,你知不知道,你这一刀下去,可就再也没回头路可走了。
说好的,我们说好的要一起走到老,哪怕白发苍苍也要相扶相依,可你现在……”
周莲的泪水直中耿严誉心底,只见他也痛苦难过的摇摇头,然后皱紧眉头道,“对不起,对不起老婆子,我,我真的是没办法啊,要不是二爷他们控制了耿氏三十口人命,我怎么可能背叛二少爷。
不仅如此,他们,他们还在我身上下了蛊,十多年了,这东西让我受尽折磨,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真的受够了。
曾几何时,我也想过一死了之,但是我死容易,可耿氏的族人呢,他们当真就要一个一个这样被无情杀害吗?”
“你,你说什么,蛊?和族人?”
周莲也像是没想到耿严誉人突然变得疯狂会是因为此事,睁大的双眼,早已是无焦距的盯着不远处那个她熟悉却又陌生的背影。
“对,就是蛊,我知道,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你一直很想要个孩子,因此我们还特意到医院检查的,但是你可想过,为什么我们双方身体没问题,却一直怀不上孩子?是,都是那蛊害的啊。”
“二爷说过的,就算我们有了孩子,那孩子定也不可能活过一岁,因为我身体被种了蛊的同时,那孩子一样不能幸免,我一个成年人尚且都生不如死的一天煎熬着一天,更何况是个孩子。”
“老婆子,别怪我,我也是不想我们的孩子一出生就受如此折磨。”
沐雪鸢明显感觉到了耿严誉越发激动的情绪,而此时在场的人,除了周莲是真情流露,想劝着他最后一丝回头机会。
剩下的耶律琛和赫连煜,都在不停寻找有利救下沐雪鸢的时机。
‘耶律琛,你们别乱动,我有办法自己脱身,相信我。’
沐雪鸢看穿了耶律琛那双黑而深沉眸眼里的精光,她更害怕耿严誉会利用她再要挟耶律琛做些伤害自己的事,所以,她用腹语轻轻在他耳边开口安慰。
只可惜耶律琛不会腹语,除了一双颦紧得像川字一样的俊眉,他都不知该如何保护这个小傻瓜了。
“二少爷,时间不多了,如果你想救伈小姐,那就赶紧把自己心脏挖出来吧,只有你把自己心脏挖出来,我身上的蛊和耿氏族人的性命才能相救,就当是我求你了。”
耿严誉沧老的脸上闪过痛苦挣扎,二十多年了,耶律琛待他们夫妇如何,他心里再清楚不过,可是原谅他真的不能这样眼睁睁看着耿氏那三十几口人命损落。
无论如何,他都想为耿氏保住那最后的几丝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