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不这么认为,爸向来都是处事沉稳严谨之人,如果说那杯子和印章无关联,他就不会那么宝贝那个杯子,更不会有让人倒热水的行为。”
“泽楷,你说到这个我倒是想问问你,雪鸢那丫头在的时候就你和她走得近,你可有听她提过关于沐氏印章之事?”
“没有。”沐泽楷回答得非常果断,果断到苏梦都讪讪愣了一下。
本来她还把所有希望放在沐雪鸢身上的,心想那丫头是沐朔的亲生女儿,她一定知道印章之事,可现在被沐泽楷如此果断否决,她燃起的点点希冀又再次破灭。
该死的,那那个杯子和印章到底是有什么关系?还有沐朔那老家伙到底把印章藏哪去了。
他办公室再大也就那些地方,她都让人全部重新翻修整顿了,却依然没寻到印章半分,难不成那么一个小东西,还能上天遁地了不成?
“那就奇怪了,按道理沐朔瞒我们无可厚非,但连亲生女儿也瞒是不是太不正常了?”
“妈,雪鸢和思思年纪差不多,就是个孩子心性,而且爸向来疼她,恐怕是不想她过早接触那些勾心斗角的复杂集团和人际关系吧。
你也知道的,她一直是爸的掌上明珠,他又怎舍得让她年纪轻轻就卷进那些尔虞我诈里?”
经沐泽楷这么一说,苏梦觉得在理,然后拧了拧眉无奈叹了口气,看来关于沐氏印章的事,她还是得自己想办法再找找突破口了。
母子俩的谈话最终了了结束,不过苏梦和沐泽楷这么一谈之后,也并不是一点收获也没,至少那个杯子,她觉得还可以再拿来做做文章。
这一夜。
沐泽楷第一次做梦梦见了沐雪鸢。
梦境里,他看着沐雪鸢浑身是血,瞳孔泛红,从那悬崖边上慢慢爬上,她的衣服还有披散的头发被鲜血染湿,颤栗的娇小身影看上去很是骇人。
然后他就听见她哭腔带着恨戾的声音响起,“沐泽楷,我恨你,生生世世,永生永世都恨你,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雪鸢,雪鸢,别恨,别恨我……”
沐泽楷惊叫一声从床上坐起,饱满的额间渗出密密薄汗,怦然加速的心脏这会在静寂的夜里,似乎也能清晰听着那咚咚的跳动声音。
终于,她离开这么久,终于是愿意进到他梦里来了,但是,她带血的恨字却像是给他下了蛊一样让他心尖涔凉。
胸口再一次微微泛出痛感,他皱紧眉头捂着那痛处,俊脸低垂无力,凉薄的唇上无力又沙哑的一遍一遍唤着雪鸢雪鸢。
只可惜,伊人已去,他再多的叫唤和惦念,都换不回她俏皮喊他哥哥和清丽纤细的身影了。
然而过往的一幕幕就如同电影一样,在他脑海里不停回放,她的小脸,她撅起的嘴,她拧起的眉,还有她调皮要他背她的样子……
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成云烟,可谁人又知,他沐泽楷的心,其实也已随她那缕青烟随风飘向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所谓花开成海,思念成灾,莫不过就是如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