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听到他的声音，手上的笔一顿。
盖上笔帽将笔和香料卡丢在一边，林婉靠在椅子上问封程衍：“你是觉得丢掉很浪费？偌大的封氏不会连点香料钱都付不起吧？”
封程衍对于她如今的伶牙俐齿，经常有一种想要狠狠修理她的冲动。
特别是她现在这模样。
明明就是靠在椅子上的动作，但是对封程衍而言，似乎有无限的诱惑力。
“你得给个合理的解释，香料的使用都有记录，你这样的铺张浪费，财务那边也会追究。”封程衍道。
虽然左右不过是他一句话，但林婉来封氏工作的目的尚且不知，在各方面他都得盯着点。
“原来封总这么小气。”林婉淡淡道。
封程衍忍不住用舌尖顶了顶脸颊，他眸色沉沉道：“必须需要一个理由，林婉，你我可不同于往日，况且……我们彼此都没有任何信任对方的意思，工作上，该如何就如何。”
“我以为封总对香水要求那么高，是明白香水一些基本常识的。”林婉口气淡漠中又透着点无奈，“有些香料因为味道太重会串味，有些香料会主动吸取别的香料的味道，这样制作的香水质量就很差了，所以那些没有分开放的香料，都没用了。”
封程衍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这个基本常识，其实封程衍确实不知道。
林婉看他反应，就知道他也不了解。
“林雪调出的香水你有闻过吗？”林婉凝视着封程衍的眼睛，语气认真地询问。
工作上，林婉是敬业的。
至少，她不会害封氏集团，这公司，也有奶奶的心血，她不会让奶奶失望的。
封程衍眉头皱得更紧了，林雪调香的味儿太重了，而这种香味浮于表象，很多不懂香水的人会很喜欢，可在香水界里，这种味道的香水就是低廉的。
真正的香水的香味是淡而雅致的，而且香味持久，是若有若无的。
“最高级的香味，很神秘，它们虚无缥缈，让你抓不到，却又偶尔在你的鼻翼间流窜，而不是像林雪调出的香水，味道浓郁而令人作呕。”林婉继续跟封程衍解释。
“所以那些香料，串味后就不能做出这样的香水来，是吗？”封程衍道。
林婉微微颔首。
封程衍抬手按了按眉心：“那就按照你说的办，我想要的那个香水，你什么时候能调制出？”
五年了，他花了五年的时间和财力，林雪都没调制出来，如果不是林婉回来了，他必定要问责林雪。
“这个可说不准啊，你都没有个参照物，就口头上那么一说，我怎么能确定什么时候能调制出？”林婉摊手，表情无奈。
封程衍呼出一口气，左右五年都等了……再多等五年又有何妨？
“你尽快调制出来，你有什么要求，我都会应允你。”封程衍说完，转身就要走。
“那个香水，为什么对你那么重要？”林婉在他身后问。
如果是为了卖，他就联合林雪对从前的自己做那么多，林婉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封程衍的。
“不该你问的，最好别多嘴。”封程衍语气冷漠，拉开门就离开了。
林婉眼神渐渐冷下来。
封程衍的隐瞒，令她对这个男人越发感到憎恶。
下班的似乎，薛启平特意开车来接林婉。
此时林婉已经把自己脖子上的吻痕用遮瑕膏给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