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行役对上吴蔚目光,无辜眨了眨眼,表示自己真的什么都没干。
而走在回家路上的冯桂凤母女,也在说着话。
冯桂凤数落周玲道,“你这脾气真该改改了,小神仙哪里得罪你了?这几年凡你见着人家都冷嘲热讽的。”
“妈,你不懂。”
周玲心里原本还带着点歉意,但一想到小时候在学校画符被人骂骗子的事,那点歉意就淡了下去。而且转念想到命行役堂堂一个研究生,窝在小山村当神棍,就有些恨铁不成钢。
冯桂凤见状,知道劝不动周玲,叹口气也就由着她去了。
在陈厚忠家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饭,吴蔚也和众人告辞,回了西南。
吴蔚离开后,命行役的生活又回到了原样,并没有因为吴蔚的出现和消失带来任何变化。
半个月后,周玲和冯桂凤送来了之前说好的结婚请柬,一式三份。除了命行役外,另外两份分别给有过一面之缘的吴蔚和小五。
冯桂凤道,“记得把你那两个长得很好看的朋友叫来,我位置都给他们留好了。”
“……”命行役哑然,他连吴蔚的联系方式都没留,别说把请柬送过去了,人以后有没机会见到都难说。
冯桂凤不知道他和吴蔚之间的弯弯绕绕,把话带到就准备离开,她还得给村里其他人送请柬呢。
周玲在走之前,神态难得的平易近人,“我之前态度有些问题,我道歉。不过我也是为了你好,老神仙年纪大,也就算了,你一个大学生真的不考虑找份正经工作?我朋友那边刚好有个岗位缺人,我给你联系方式,你试着投一下简历吧。”
“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命行役婉言拒绝。
周玲没料到对方会拒绝,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我看你真是画符画傻了!靠装神棍你能赚几个钱?”
命行役叹气,“玲姐,我不差钱。”
“你就倔吧你。”周玲甩手离开。
命行役看着生气离开的周玲,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他知道周玲是好意,但他又没法跟周玲细说自己干的“工作”到底有多特别。
最后,命行役看着桌上的三张请柬,只拿了一张放在醒目的地方,剩下的都扔在了抽屉底下。
之后又过了一段日子。
一日,命行役如常早起锻炼和画符。而就在他符画到最后一笔的时候,屋外突然传来了炸了锅般的吵闹声。
命行役出门一看,便看到前面不远的一栋房子前围满了人。房子的主人命行役认识,叫陈爱国,四十来岁,早年离异,有个读初中的儿子。在命行役的认知里,陈爱国憨厚老实,勤奋木讷,不是惹事的人。
至于围了陈爱国房子的那批人,命行役虽说不上认识,但也有些眼熟,如果没记错,那些人分别是隔壁村的石家村和小山村的村民。
看着眼前的场面越闹越大,命行役皱了皱眉,正巧瞅见不远处站着看热闹的陈小丁,便把人抓了过来询问。
陈小丁嘴里吃着糖,含含糊糊说道,“好像是陈方惹了什么事。”
一旁走过刚好听到他们对话的李丰盛,插嘴进来说道,“小神仙你应该知道平时和陈爱国那儿子走得很近,同个学校的三个男生吧,我记得叫石威、罗大横和罗五洲来着。听说啊,昨天晚上他们三个放学回去后,吃着吃着饭突然就晕倒在了饭桌上,怎么叫都叫不醒。他们三个这么一晕,大人不就慌了吗,正打算打120时,石威三人又突然醒来了,只是醒来后,人就变得不正常了。”
陈小丁糖都吃完了,见他还把事儿说清,就有些着急,嚷嚷道,“后面呢,丰盛叔你倒是说快点呀。”
李丰盛缓了口气,先揉搓了一下陈小丁的圆脑袋才继续道,“陈小丁你小子催啥催,让叔透口气行不行——说回来,至于他们三个怎么不正常,据隔壁村看过的人说,像是中邪了。睁着眼白,贼吓人,见人就咬就挠,连自己都不放过。而且力气大得过分,好几个青年人都压不住。你们仔细看,围在陈爱国家门口的那些人,身上是不是有划痕,那都是石威三人抓出来的。后面听说怕石威三人把自己抓伤,他们家里人用那种很结实的尼龙绳把他们捆着呢,还让人在旁边守着。”
命行役问道,“这件事和陈爱国一家有什么关系?”
李丰盛道,“有人看见陈方昨天放学和石威三人一块离校的,半路也有人瞅见他们在前头公交站那里打打闹闹。现在石威他们出了事,陈方却安然无恙,这理就说不通了,所以现在石家村和小山村的人就找上门来要说法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