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提前预约好医生,两人一到医院就直接看诊。
二芙伏在陆括肩头蔫蔫的,听陆括和医生讲了会儿话,才被放在牙床上。但仰□□着一盏冷冷的白光让二芙有点不安。
“她还在换牙期,直接拔牙会比较好。”穿白大褂的牙医看了眼二芙,“要打点麻药吗?”
二芙立马就爬了起来,八爪鱼似的埋在陆括怀里,陆括低头让她张口,手指抵在她发疼的牙齿上,轻晃了晃。二芙痛得小脸一皱,一口咬住了他指头,给吐出去了,又惨兮兮的窝在他怀里不说话。
陆括想了想,“那麻药药效多久?”
“一两小时就好了。”医生看了眼二芙,逗她,“这么黏人啊?”
二芙不理会,抱得更紧了。还张口咬住了陆括的衬衫扣子。
“那打吧。”陆括说着,要把怀里的人儿放回牙床,但跟黏住似的,拔也拔不动,无奈了,“黏糊糊的,属小狗吗?”
二芙已经咬开了他一颗扣子,蹭一蹭,就利索的咬住了他胸口结实的肌理,磨牙。陆括嘶了声,捏了捏她发肿的脸颊,低沉道,“不拔牙也行,以后不许哭疼。”
二芙松开牙齿,又讨好的舔舔他胸口的牙印,小声说,“不…不疼。”
陆括明白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儿,必须要吃教训才听话的。所以这次牙齿也没拔成,两人无功而返。
但当晚果不出陆括所料,他刚睡着不久,就听到耳旁一抽一抽的啜泣声。他打开灯,眼睛极不适应的眯着,就见半夜偷哭的罪魁祸首抱着枕头傻兮兮的坐在床脚,见他醒了,立马就委屈的爬过去趴在他身上,鼻音浓浓的,“牙疼…”
陆括眼一眯,“……”好得很。
最后,陆括大半夜怀里掂着个孩子,软硬并施,哄骗齐上,把人哄睡了。自食恶果的陆括第二天不由分说把人带去拔牙,任由她哭啊闹啊都不顶用。
总之,二芙拔完牙后陆括神清气爽。当晚,一夜安好。但小作精也狠心的赌气了足足半天,不同陆括有半点肢体接触。
陆括乐得清闲,在阳台晒了半天,睡着了。醒来觉得胸口沉沉的,好嘛,这作精八成是只八爪鱼。
“鱼的记忆。”陆括捏捏她软乎乎的脸,忍俊不禁。还真是条鱼,气不过三秒。傻鱼。
自打二芙变成小娃娃以后,就再不乐意变回鱼了。她开始缠着陆括带她出门玩儿,家里的一切对她已经失去了吸引力,包括陆括任劳任怨做了两个月的小房子。
但陆括是不怕闲的,有时看书一坐就是一早上,耐心极好。但二芙天性耐不住静,算个算数都要左碰碰右摸摸,光着脚丫在客厅窜。但也算懂事,见陆括看书呢,就不故意闹他。
这时候但凡陆括做出不继续看书的迹象,二芙就连忙跑过来,眼巴巴看他。
正好那天教师群里一干老师相约要去隔壁市里玩,特意问了陆括去不去。陆括平时鲜少参加活动,但群里不乏有年轻老师,或是拿陆括当女婿看的老教师,次次都会热情的来邀请或劝说两句。
陆括本来是要拒绝的,但转念一想,问了句能不能带家属,那来邀请的年轻老师还紧张了一下,“那肯定可以,很多老师都会带家属。陆老师,你是打算带女朋友吗?”
后面那句显然是女老师的小私心,虽然陆括从不曾承认自己有女朋友,但也没承认过没女朋友啊,指不定有呢。女老师捏紧了手机。
陆括没多想,伸手逗猫似的挠了挠二芙软软的下巴,“想不想出去玩?”
二芙眼睛一下亮了,爬坐到他大腿上,用力点脑袋,“要的,要的!”
二芙白,衬得一双圆溜溜的眼珠子极黑,用肉麻的话来说,是眼里盛满了星辰大海,直勾勾看着你都像在撒娇。
“要就要,撒什么娇。”陆括起身抱她起来,手机放她手里,“拼音学会了没有?你打字我看看。”
二芙没来得及反驳他前面一句,就让后一句占了脑袋,她手机一撒,无辜的仰脸看他,“学…不会,那…那太难了。”
陆括微微一笑,“那学会了我们再出去玩。”
嘤。二芙难过成了表情包。
当天,在陆括的威逼利诱下,二芙以龟速学会了拼音的读法,但这不足以让陆括心软。直到二芙被逼急,一口咬在他耳朵上不松口,才勉强同意,但不免要被收拾一顿。
二芙得了便宜还卖乖,答应明天背一首诗。之后,去游玩的计划才敲定下来。
正值炎夏,距离B市不远的A市更燥。密集的高楼大厦,川流似的人群和汽车,都散发着滚烫的热气,一点点烤灼着游客的热情,最终个个像焉了的茄子似的躲在树下乘凉。
陆括一行人刚下动车,迎面就一股热浪。二芙牵着他手,被热浪打得懵了一下,小狗似的吐出舌头,踮脚伸手要抱,软乎乎的撒娇,“热…热…”
陆括给她拢好防晒帽子,单手抱她,让她坐胳膊上,另一手拉着两人行李箱。
走在他身后的一个女老师娇小清秀,推着个蓝粉色的行李箱,笑着搭话说,“陆老师,这是你女儿吗?好可爱。”
陆括礼貌的笑了笑,照旧没承认也没否认,任由人猜想去。那女老师显然是有点了解他,也没追问,状似随意的又问了句,“陆老师的另一位没一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