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尾巴很危险啊。”陆括不管她听没听懂,慢悠悠的拿起一把剪刀,“干脆剪掉好了,安全。”说着,对那小尾巴比划,看是要怎么下手。
小作精听不懂,但心里雪亮得很,一见那把比她还大的剪刀在尾巴上比划,吓得动也不敢动,紧紧护着她尾巴晃脑袋,嘴巴里吧啦吧啦焦急的念叨。
瞅着就要给鱼吓哭了。陆括适可而止的打算给颗糖,安慰一下。
可没等他开口,那小作精就做法似的合着两只手掌,咕哝着听不懂的话。
下一秒,陆括眼睛都没眨,那条蓝尾巴就变成了一双白嫩嫩的腿。索性还有一条贝壳裙子挂在她身上。
除了大小外,几乎与常人无异。
陆括是头回看见这等怪事。有些惊诧,但转念一向这笑人鱼的存在本就出乎合理,也就按耐下了惊异。又是鱼又是人,确实稀罕。不知道这会儿还能不能放生了?
陆括捏捏她小胳膊小腿肚的,轻笑,“小粗胳膊粗腿的。”
以往没腿光看她一张圆嘟嘟的脸倒还不觉着圆润,现在化出了两条腿,才真是圆滚滚的,雪白圆润。像摆到橱窗里的那种娃娃。
二芙不爱他摸自己小腿肚子,就拿脚丫子踹他,一边害怕的看那把大剪刀,嘴里咕噜噜念了一大串话。
陆括看她生气不像生气,委屈不像委屈,倒真有点好奇起她在说什么了。
估计是以为自己有了腿就不能剪她尾巴了?
不过陆括也算是知道了这小作精吃软怕硬的劣根性。这欠收拾的。
“剪刀认不认识?”陆括拿剪刀在小作精眼前摆,那小作精怂的很,踹也不敢踹了,做出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双手抱着两只小脚丫,吓得直摇脑袋。
陆括晃剪刀,乐得不行,“再哭?”
小作精鼻子一抽,没敢哭。泪珠在眼眶里直打转儿,嘴里软绵绵嗫嚅着什么。陆括仔细听了一回,似乎听出她在说:“笑,笑…”
嗬。这是怕了,求饶呢这鬼精。
陆括算是知道了,这东西估计懂点人话呢。就是不会说。
陆括给她那点小心思看得透透,但就是故意要叫她怕,不敢再作了。那剪刀也不放下来,作势就要塞到裤兜里。
那小作精见状,吓得。一下跳起来咬他指头,气不过还踹两脚。然后撒泼打滚要哭。
“嗬。”陆括眯起眼,佯装生气,“允许你削我眉毛,还不允许我带把剪刀防身了?”
小作精撒泼的态势一收,扭过身子去不看他。像是心虚了。
陆括可不见得这作精会心虚。扭过她身子一看,好嘛,正光掉眼泪不出声的哭呢!可怜兮兮的,受了天大委屈一样。这要再多骂几句,估计得哭晕过去。
“欠你的。”陆括轻骂了声,“谁给惯的小祖宗。”还是说人鱼都这样?
陆括今儿一整天没少被这货整无奈。笑人鱼别名怕不是叫哭人鱼?
“再哭就送回海里去。”陆括唬她。还是当着她面把剪刀放回抽屉里去了。
作精一没了威胁,就开始发大水。陆括深知她秉性,慢悠悠的拉长语调,“哭嘛。哭累就睡了。”
二芙就不哭了。
陆括这激将法对上作精简直屡试不爽。叛逆孩子就该这么着,你逆着她,她自然就顺着你了。
果然还是明早就给送回海里吧。陆括想,省的闹心。这还没孩子,就先体会了一把当爹的滋味。
陆括摩挲了两下还挺个性的断眉,扬了扬眉。
个小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