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兵聚散无常,不能久驻,不如将屯田分给有功人员,但禁止买卖。如此不消招徕移民,贵州户口自多,兵力自足。”
“只是如此平叛,兵力当用五万,饷银每年花费八十多万,时间当为三年,贼寇便可全部消灭。”
傅宗龙的平叛方针很不合时宜,尽管奢安叛贼肆虐川贵滇,但明军将领并不以为需要耗时太久。
历史上也是这样,每每犁庭扫穴以为可建全功,都因为深入水西,地形复杂,或粮饷不继,或中伏失败,徒然消耗人力财力,一直拖延十数年方才成功。
但皇帝却是赞同,力排众议予以全力支持,并调走了川督朱燮元,以傅宗龙全权平叛。
只要稳下节奏,步步进逼,奢安叛贼不足为虑,水西也只是弹丸之地,难以长期支撑。
其实,这与辽东战事差不多。建奴虽然猖狂,但明国只要稳住阵脚,不给建奴抢掠壮大的机会,耗也能耗死建奴。
毕竟,体量的差距是巨大的,自然环境的恶劣是明摆着的。辽东就算全给了建奴,他们也无法自给自足,饥荒和经济危机也足以击垮建虏。
可历史上的明朝却恰恰相反,在辽东屡屡被建奴击败,可还要主动送上去挨揍,主动送给建奴粮草物资。
不仅在嘴上鄙斥为建虏,明朝的高层在心里也没把建奴当作心腹大患。总以为一战大胜,就能平辽灭奴。
正是这种思维上的偏差,或者说是谬误,屡屡葬送了明军精锐,给了建奴越打越强的机会。
崇祯也同样是这样愚蠢的心理,才会相信什么“五年平辽”的鬼话。
皇帝没有犯这样的错误,也不定什么时间期限。他看得长远,想得深入。两场大战不仅要稳赢,更要锻炼出南北两支强军,为他的扩张计划奠定基础。
正是基于这样的原则,也是因为投入的不平衡,辽东已平,西南平叛却还在进行。
当然,皇帝的目的也达到了。经过换装、训练、以战代练,围剿叛军的明军部队,确实是越打越强,更涌现出一批年轻敢战的军官。
徐三少就是其中之一,从武学毕业,长途至西南,历经大战小战数十次,光进入水西袭扰,就有十数次之多。
“沟壑纵横,山林密布,确实是叛贼之利。但看现在的情形,他们也撑不住了。”
即便如此,徐弘玉再次袭扰归来,依然对水西的复杂地形颇感头痛。可封锁围困了这么久,叛贼在粮草物资上已近枯竭,特别是食盐,更是奇缺。
徐如彬乃武进士出身,也是武学毕业的军官,与徐弘玉同至西南,并肩作战这几年,结下了深厚的战斗友谊。
听到徐弘玉的判断,徐如彬深以为然,说道:“就算地形再复杂,咱们也摸清了很多。等到粮草物资能够充足供应,保证运输,便四面发动,缓步压缩。叛贼缺粮少盐,断然不敢继续强撑,急欲一战扭转形势。此正为决战灭贼之时。”
徐弘玉点头赞同,又有些惋惜地说道:“可惜,不能在春节前平叛灭贼,为万岁献礼。”
“是啊!”徐如彬很有同感,慨叹道:“辽东已平,奢安叛贼却未灭,确实很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