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庆住的院子是衙门分配的,为了方?便随时待命,院子就在衙门附近的胡同里。
一个胡同相?对?六家,都是衙门当差的人住的。
六家院子结构一样,前院只有一间主屋,厢房和柴房都在后院,足够一家人住。
白庆家的院子被?夹在中间,他刚一敲门,院里就传来一阵狗叫声。
“爹!”大丫的声音从院里欢快地传出。
一开门,大丫看到夏雨和池温文时,语气里掩饰不住的惊讶:“婶子!池先生?!”
大丫将脚边的大黄狗撵到一边,赶紧把人迎进院里,然后朝着厨房喊:“娘,你猜谁来了?”
枣芝笑着走出来:“在屋里都听见你叫喊了,还用得着猜吗?”
夏鱼把路上买的瓜果递了过去,不好意思道:“嫂子,来得突然没啥准备,就临时在路上买了点瓜果。”
枣芝接过沉甸甸的果篮,笑道:“以后人来就行了,家里什么都不缺。”
白庆把花灯递给大丫:“这?是池先生?帮你猜灯谜得的。”
看着花灯里画得生?动形象的小?兔子,大丫高兴地直在原地跳:“谢谢池先生?!”
这?时,从隔壁传来一道稚嫩的男童声音:“大丫,我从墙缝里看到你的灯啦!”
紧接着,从另一旁也?传来一道女童的声音:“大丫姐姐,我也?看到了。”
一时间,站在院里的大人们哭笑不得。
一道严厉的声音隔着墙传来:“臭小?子!再?去扒人家的墙根腿给你打断。枣芝妹子,对?不住啦!”
枣芝并?没有把小?孩子间的玩闹放在心上,笑着回了一声:“巧姐,没事,你可别打阳阳。”
大丫提着花灯,对?枣芝道:“娘,我想去找阳阳和小?梦,一会儿就回来。”
得了枣芝的允许,大丫才兴冲冲地出了门,一路叫着小?伙伴的名字。
今夜衙门的差役都去当值巡逻了,胡同里好几?个小?孩的爹都不在家,不多时,这?些孩子便聚集在了一起玩耍。
枣芝已经做好了饭菜,因着夏鱼和池温文来,她又去了厨房添两个菜。
白庆邀了池温文和夏鱼进屋说话。
桌上摆着三菜一汤,两荤一素,看来白庆在东阳城的日子还不错。
白庆让两人随便坐,从柜子里取出一小?坛酒,笑道:“夏鱼,今晚我可得好好敬你一杯酒。”
夏鱼有点懵,她好像没干啥吧,怎么突然要?给她敬酒?今晚的花灯是池温文猜对?的,要?敬也?该是敬他呀。
白庆接着道:“当初多亏了你的建议,大壮才能养个鱼塘,听说预定鱼的人老?多了,眼下老?二家也?开始养鸭子了,都是你的功劳。”
夏鱼恍然,原来是这?些事,她客气地摆了摆手,笑道:“我也?就是随口一提,事在人为,这?都是他们自己努力应得的。如果他们不愿意干,就算我说了也?没用。”
“对?了,你们的食肆后来咋样了?”白庆摆着碗筷,顺嘴问道。
“还行,后来开了一家私房菜馆,烤鸭卖的还不错。”夏鱼回道。
“烤鸭是你卖的?”白庆惊诧道,“我早该想到了!前几?日就听他们说,泉春镇有家烤鸭特别好吃,我还在想是哪家呢。下次我一定得回去尝尝!”
夏鱼笑道:“白大哥,不用你再?跑一趟啦,我们准备把食肆开到东阳城呢。”
白庆被?吓了一跳,听到这?话的反应不亚于夏鱼当初,他担心道:“东阳城的租金可比镇子上贵得多呀。”
池温文笑着回道:“一步跨不到天边,初期我们不需要?太大的铺面。”
夏鱼点了点头,经过一下午的缓冲,她也?有了些想法,所谓酒香不怕巷子深,饭香不怕食肆小?,她有这?么一手好厨艺,还能在东阳城饿死不成?
具体的事宜白庆并?没有多问,他给二人满上一杯酒,爽快道:“成!要?是钱不够,你们尽管跟我开口借,我人脉广,怎么都能帮你们凑够银子。铺面的事,我也?帮你们留意着。”
“多谢白大哥。”有了白庆这?句话,夏鱼心里感激不尽,一口将火辣的白酒尽饮下肚。
待到夜深人静时,清醒的池温文搀扶着乱醉如泥的夏鱼回了客栈。
“不用、不用了,白大哥!我们不住你这?,床、床太小?......住不下,骨碌不开,嘿嘿。”夏鱼面颊绯红,嘴角带笑,眼神?迷离涣散,一条胳膊搭在池温文的肩上,半边身子如一条死鱼般挂在他的身侧。
池温文推开她的房门,将她扶到床边,皱眉看着她醉醺醺地模样:“谁说自己是千杯不醉的?”
“我、我呀!我上学时、毕业时喝一瓶淡爽都没事......”夏鱼语无?伦次地说道。
上学?池温文一怔,她何时上的学?
“呕......”
没等池温文多想,夏鱼一侧脑袋,吐了自己一床,也?溅了两人一身。
“你......”池温文一贯的淡然姿态差点维持不住,他额头上青筋暴动,一把将夏鱼拎起来,咬牙道:“以后你不准再?饮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