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晚上,因为泉春楼和倍香楼相继推出排骨和猪蹄等菜样,有余食肆的食客流逝了?不少,就连预定的都能一个手指头数得过?来,见再没有人进店用饭,夏鱼索性把门前的两盏灯笼都熄了?,表示本店已打烊。
夏鱼坐在桌前,看了?一眼预定的名单,跟洪小亮交代道:“明天去肉摊只把预定的几?个猪蹄买了,别的不用买。明儿个晌午只卖素菜,晚上把预定的猪蹄卖了?就关门。后天给你和白小妹放一天假,想回家的回家,不想回家的就在镇子上随便溜达溜达。”
洪小亮应了?声,他正好也?想回去跟娘和小妹报声平安。
方才听郝才说,倍香楼为了?留住客人,明日还有大力的优惠活动,买两个肉菜送一个肉菜,买一肉菜送一素菜。
这样舍得下本钱的活动,除了家大业大的倍香楼,别的食肆是学不来了的。特别是有余食肆,刚开也?没几天,到手的银钱都没焐热呢,赔本的生意更做不来。
这两天估计有大批客人都会赶去倍香楼,自家食肆索性就歇息两天。
之前她就想在后院闲置的厨房里砌个大泥炉,以后做烤制的饭食用,眼下终于得空了,不如就趁着这两天的功夫完工,等她忙完李府的宴席后,就能着手推出新菜肴了。
王伯一脸忧色:“阿鱼,咱就这样任由他们模仿咱家的菜式,不去管吗?”
夏鱼拿了一张空白纸,慢慢将脑海中泥炉的构造画出来,一边跟道:“不用管,现在泉春楼就是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几?天了;倍香楼背后的老板大有来头,咱也管不了?。他们爱模仿就模仿吧,我就不信咱家做的每一道菜,他们都能全然不变的模仿下来。”
“我们都听阿鱼的便好。”池温文相信夏鱼的手艺,他将油灯挑得更亮些?,放在夏鱼的桌前。
除了夏鱼和池温文,剩下的三人皆是心思沉重,王伯坐在院里的躺椅上,烦得用大蒲扇一直扇啊扇;白小妹也担心地睡不着觉,拿着湿布将热乎的草席擦了一遍又一遍;洪小亮更是拎着一桶水,把自己从头浇到脚。
半夜,夏鱼的草图终于画好了?,她跟池温文讲了一遍细节要点还有用法,让他明日去找泥瓦匠来,把泥炉给砌了?。
这番讲解听得池温文直呼奇妙,难得夸奖她一番。
夜里,因为竹床还没来得及做,池温文就跟王伯他们一起睡通铺,这一夜,只有夏鱼和池温文两人睡得香极了?。
第二日一早,池温文就忙着去找泥瓦匠,还顺便找木匠定做了?一张竹床。
夏鱼起床收菜,顺便叮嘱了王行明日不必送菜,然后又去睡了个回笼觉,简直舒坦的很?。
早饭是白小妹做的,王伯、洪小亮和白小妹吃过?饭,都闲得发慌。
王伯虽然穿着新衣裳也还是高兴不起来,他在柜台前扒拉两下算盘,便去找酒肆老板闲聊去了。
洪小亮卯足了?劲头,把院里的柴都劈完,然后去跟肉摊老板定猪蹄。
白小妹在石榴树下逗着发财玩,她揉了两把发财绒绒的脑袋,心里实在静不下来,就起身将早上收的菜择洗干净。
夏鱼伸着懒腰起床后,已是日上三竿,她洗簌了?一番,然后去厨房里鼓捣着配料,这些?配料可都是要去李府做宴席时候用的,她得提前准备好。
到了中午,果不其然食肆里并没有多少客人,据这些?食客讲,倍香楼排队都排得拐弯了。
夏鱼一点也不意外,倍香楼这次活动的力度大,做的饭菜虽不是绝味也都还适口,如果让她选择,她也会选择去倍香楼吃一顿。
虽然夏鱼不着急,可是泉春楼的刘老板坐不住了,晌午还没过,他就匆匆跑到了有余食肆。
这一路,刘老板跑得是口干舌燥,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跟柜台后的王伯道:“快给我倒碗水。”
王伯不喜刘老板,他身子一侧,偏头看了?刘老板一眼,不客气道:“不好意思,没有,最近没啥客人,我们店里连水都省了?。”
刘老板尴尬一笑,用手呼扇了?两下,让自己凉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