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这个嘴皮子功夫,倒不如多瞧瞧,我可那么多时间去教你。”
老人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
苏婧晚欢喜,“您这是答应了?”
老人无奈摇摇头,“你这样子,都把我夸上天了,我还能不答应吗?”
“谢谢您。”
苏婧晚连忙凑过去,“您这荷包很好看,是绣给我的吗?”
老人道,“给你?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什么叫我高看了,我想的这么好看,不给我给谁?”
某人臭不要脸的说着。
老人叹了一口气,“再过几日,是苏夫人的生忌。”
苏夫人。
母亲。
她记得,六月十七,是母亲的生辰,日子算起来,也快了。
“老人家说的苏夫人,可是当今皇后的母亲?”
苏婧晚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激动,语态安稳着说道。
“除了她,这世上谁还担得起苏夫人这称呼。”
“您与苏夫人关系这么好,想来也是知道不少她的事,您可以跟我说说吗?”
老人深陷的眼珠,突然瞥住她,苏婧晚的心,一颤,连忙说着,“我只是好奇,我保证,我这是一边耳朵进,一边耳朵出,不说与他人听。”
老人接连叹了好几次气,缓缓说着。
她这一说,虽得到了苏婧晚想要的消息,但一时之间,巨大的信息量,涌入脑海,如刀刺般的疼。
母亲与先皇的那一段纠葛,已经是让苏婧晚消化不清了。
那时,太后还是皇后,母亲尚未嫁与父亲,而先皇则对母亲一见钟情,时常变着法子宣母亲进宫,即便母亲再不愿,她也不能不从。
好在,先皇并未强迫母亲做任何过分的事,只是当时位居皇后之位的太后却不这么认为,有一日,她企图毁坏母亲的名声,还好父亲及时赶到,免了这祸事的发生。
父亲与母亲成亲之后,先皇仍是时常去见母亲,那时先皇知道母亲已嫁做人妇,虽有不甘,但也未说什么。
许是她的原因,再加上父亲的行政之道与胆识,苏家一下子越居整个京都家族之首。
这也对后来她比寻常官家小姐,进出皇宫来的方便有个说法。
苏婧晚寻了个由头,整个人恍恍惚惚离开了那。应是老人也沉浸在回忆中,并未发觉她此刻的怪异。
此时此刻,苏婧晚满脑子都是老人的那一番话,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母亲,还与先皇有些这么一段渊源。
脑子很乱,如一捧乱麻,越理越乱,越想越烦。
走着走着,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夜里暗,她看不清这是哪里。
仔细一听,前方不远传来一阵打斗的声响,苏婧晚对这种场面本就惧怕,心里想着快些逃离,脚却不听使唤的往前走。
越往前走,声响越大,隐约之中,她看见了前方不远处重重的人影。
夜里暗,她瞧不出到底是谁,只得迅速躲到可以掩身的地方。
背对苏婧晚方向的人,沉着个脸,双瞳中存在着诸多戾气,“萧桀,束手就擒,朕还有可能饶你一命。”
“饶我一命?”
男人身负重伤,抵御着来敌,突然大笑道,“二弟可当真是仁慈,可若是让阿晚知道,你利用了她,骗我来这,你觉得她会是什么感受?”
阿晚?
叫的如此亲密,叫的还这么流畅。
厚大的手掌,紧紧握住,伴随着骨节分明的响动,在这低沉的气氛中,多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你觉得,朕的皇后,是信她的夫君,还是一个分毫不着边的外人……”
“外人?我与阿晚自小就认识,说起外人,难道不应该说你这个倒插一脚的小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