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打听一下,他们在华韶宫说了些什么,还有,拿一份南王的药方子来,小心行事,切勿让人发觉。”
萧墨卿吩咐道。
“属下遵旨。”
他们,钟影自然知道指的是谁,至于为何,也用不着他管。
他只是听命办事。
而钟影看不见的是,自家主子深邃的眼瞳,如深渊坠入般,愈加深沉。
苏婧晚让小夕熬好了药,端了进来,琉璃净禾碗里黑乎乎的药汁,扑出一阵阵恼人的药物气味。
苏婧晚本能的皱着个脸,接过药液。
闻这气味,苏婧晚肚子翻滚。
之前太医开的方子都没有这么难闻,有那么一瞬,苏婧晚甚至在怀疑,东方奇是故意在整她。
深吸一口气,狠了狠心,捏住鼻子,喝了下去。
喉间的苦涩,苏婧晚忍不住默声干呕。
小夕忙得递过旁边的清水,苏婧晚喝了一口,就听见,“奴婢参见陛下。”
苏婧晚被吓着似是,一个咳嗽,将自己弄得狼狈不堪。
抬眸,男人毓秀挺拔的身姿已然立在那里,濯黑的眼瞳紧紧锁住她。
半个月不见,此时见到,苏婧晚的心,一动。
本能的低下了头。
男人退去所有人,健硕的身形,慢慢逼近她。
望着他手上递过来的东西,本能的问道,“什么?”
萧墨卿唇瓣微动,“止苦的。”
男人低沉的嗓音,悠悠在屋内飘荡,一丝一缕,尽数灌入苏婧晚的耳中。
“谢谢。”
苏婧晚结果,含在嘴里,蜜饯的甜味瞬间掩了汤药的苦涩,整个人都舒服上许多。
“东方奇说你……”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坐在她的身畔。
不知是听到他突然提及东方奇,还是惊讶他的动作,苏婧晚下意识的抬眸望住他。
对上他深邃不见底的眼瞳,苏婧晚的心里一怵。
“说你身子不妥当,得好生养着。”
萧墨卿又继续说着,“既然受了风寒,就应该多穿点。”
说着,就顺手拿了一件衣裳,盖在苏婧晚的身上。
男人的靠近,其独有的气味包裹着全身,很舒服。
听他说这些话,苏婧晚悬着的一颗心,慢慢落了下来。方才提到东方奇,还以为他已经知道了她的事,心里发怵得紧。
“你怎么来了?”
苏婧晚轻声问道。
男人手上的东西微微一顿,稍稍就恢复了原样。
“你恼我了……”
萧墨卿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无比坚定的说了句。
“恼?为何?”
苏婧晚错愕,摸不清头脑的望着他。
“那日太后罚你,我没有替你说话,夺了宝印……”
萧墨卿揉着她的脸蛋,“所以你一直都不来找我,你是生气了。”
这个吗?
堂堂一国之后,被夺了宝印,本就是大耻,空有一个名分,而没有实权。
但苏婧晚并不这样觉得,本来云若烟的事与她无关,她是不会承认的,但最后只说她是失责,夺了她的权,让她有名无实,也乐得自在,就大方的承了这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