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影收回眼光,解释道,“皇后娘娘误会了,属下奉命调查此事,方才只见贼人是在华韶宫消失,皇命在身,为此才冒然闯进。”
现在仔细琢磨他口中的“奉命”,若是她记忆没有错乱,方才亲眼见他与唤云吃得正欢,想来还是要些时间的。
温柔情爱,最易深陷。
“自然,本宫也不是不知道事情轻重缓急之人,既然是奉命,那么本宫这也要查个仔细。”
笑了笑,让开一条道,又朝屋那望了望,不好意思般开口,“只是,本宫适才休息,里面怕是不好过多人进入。”
这话一出,当场的众人纷纷低下了头,一时之间,相对无声。
顷刻,钟影垂着脑袋,“娘娘言重了,属下自是相信娘娘,属下尚有要事在身,先行告退。”
说罢,行礼,带着人匆匆离开。
待人影尽失,脸上的笑意才缓缓褪下,望住突然立在一旁的小夕,稍稍打了个哈切,微眯的双眼,“我有些累了,去补个觉,不用进去伺候了。”
语一落,便缓缓回了屋。
刚将门一紧,便急急拉开帘子,看着藏在帘后的依画,“你……”去藏宝阁做什么?
目光凝在她右手捂着左臂的位置,话已落入唇边,硬生生改成了,“你受伤了。”
鲜血已从略带伤痕的手指缝中溢出。苏婧晚也不多说,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她,坐在床榻上。
生疏的手法,颤抖的双手,缓缓剪开袖子,一掀,衣服已与血肉连成一通,双眸时不时瞥向,脸色惨白的依画,拿起十一的那瓶药,欲要往伤处撒,却被人躲了躲,苏婧晚微皱着眉头,不解的望住她。
这应是经过激烈打斗中留下的,虽然她看不出伤口有多深,但照着鲜血不断外流来看,定是受了很重的伤。
“你这伤,一定要上药。”
以为她不愿上药,便自顾自的动起手来。
“不用,小伤而已,重新包扎一下就好了。”边说着边自己动手捣鼓着,许是受伤,再加上体力不支的缘故,自己根本没发做到。
“我来……”
望着她,突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好笑。
死要面子活受罪。
趁她离神之际,轻轻上了药。
依画感觉到左臂一阵刺痛,离失的心绪瞬时被拉了回来,看着伤处的药粉,诧然的望住面前这人,
“这是最后一瓶药,你给我用,你日后该怎么办?”
虽说十一的药药效要比平常的好上许多,但这是十一特地为苏婧晚配的。
苏婧晚笑笑。
原来她是在担心这个。
“我又不是傻子,岂会日日受伤?”顺着手臂,绕了几圈,稳稳打了个蝴蝶状的结,才抬眸,
“难道你想希望我每日都受伤?”
“自然不是。”
依画深深望住她,不经思考,话本能的从苍白微裂的唇瓣滑出。
苏婧晚见她神绪尚稳,也褪去了脸上的笑意,缓缓为她倒了一杯茶水,递到她跟前,
“今日,你去藏宝阁做什么?”
淡淡的嗓音,听不出任何心绪。
依画接过茶水,目光躲闪的饮了下去,茶水浓郁,倘过干涩的喉间,不由得眉头一皱。
方才她在屋内,便也知道钟影将这华韶宫搜了个遍,若不是苏婧晚有意拦着,怕是现在她不会安然的坐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