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将云若烟强制拉开,低眸望住呆愣的苏婧晚。
“哪里不舒服?”
萧墨卿蹙紧眉目,板正她的脸蛋,深邃的眸光,深深驻在她的脸上,急切又担心地说道。
本想抱她起来,但又不知道她伤到哪里,不敢擅自行动。
还未等到苏婧晚回应,门外传来一阵吵吵嚷嚷。
依画带着太医匆匆从外边冲进来,看着这里的一切,心里一惊,忙忙跪在苏婧晚身畔,说,“小姐……”
手碰到之处,发现了血渍,再看着她的面容,再好的妆容也掩不了她此刻憔悴的神情。
依画将希望寄托在萧墨卿身上,“陛下,您能将小姐抱到床榻上吗?她刚刚受了杖刑。”
杖刑……
萧墨卿脸色一沉,二话不说,小心翼翼地将她抱了起来,缓缓放在床上。
看着榻上奄奄一息的人儿,一阵心疼,再望着周围密密麻麻的人,沉了沉脸,“出去候着。”
云若烟再怎么跋扈,也是有眼力劲的,知道他是生气了,怯了怯神,缓缓地走了出去。
“太医呢?”
一声怒吼,吓得陶顾连滚带爬地跑过去,“臣在。”
放下药箱,势要解开苏婧晚的外衣,萧墨卿墨瞳一缩,一把握住他继续行动的双手,轻松一扔,将他扔到一旁。
蹙紧眉头,不悦地说道,“背过身,你说,朕来做。”
“是。”还好摔得不重,轻轻松松地爬了起来。
……
萧墨卿全程亲力亲为将伤口处理妥当,重新上了药。
凝着趴睡的侧颜,眼里又多了几分自责,但很快就被满眼的怒火所取代,冷沉的气息充斥着整个屋子。
依画与小夕不禁冷颤起来。
“怎么回事?”
为了不吵醒好不容易才熟睡的苏婧晚,萧墨卿把声音压得极低,视线从未离开过她。
依画和小夕急忙跪了下来,依画最先开口,“陛下,小姐的伤全拜您所赐,若不是您去跟太后说前先天锦绣宫的事,太后也不会恼羞成怒,明里暗里骂小姐狐媚惑主,故意为难于她……”
依画似是还要说,却被在旁跪着的小夕拉了拉衣袖,暗示她不要再说下去。
依画微皱着眉,她原本就看不惯小夕平日里怕事的模样,“本来就是,我替小姐咽不下这口气。”
说完,仍是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
萧墨卿似是没料到这事会与太后有关,冷厉的墨瞳,瞬间一寒,说,“怎么没人与朕说?”
“暖云阁的人都是死了吗……”
这两句话,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字字清冽,叫人不寒而栗。
“陛下,小姐不愿麻烦别人,也不希望无关的人因她受到牵连。”依画见的事多,很容易就猜出他这是要一一算账,也搬出了苏婧晚,
“因为她不喜欢亏欠。”
依画字字句句说的都是为了苏婧晚,萧墨卿忍不住多瞧了她几眼。
就好像,婢女懂得都比他多的……
心里不觉间有些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