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究竟想干嘛?
她这样做,就等于是实打实的打了太后的脸。
不值得。
夜的清凉,已从窗户的夹缝中嘣透进来,月色清透,这夜,终是不会安宁。
苏婧晚的目光总是时不时的瞥向紧闭的门,走到梳妆台前,轻轻坐下,臀部虽无严重的伤口,但也是肿了一些。
因是趴着睡了会,发式也无过多凌乱,只要稍微打理,便无不同。
看着苍白无力的脸蛋,现在的她是很狼狈,但也要体面一些。
刚画好妆容,小夕就从外头跑进来,看着自家小姐正在打理妆容,不由得有些欣慰,小姐总算是开窍了。
但是,这次来的不单单只有陛下,就连烟贵妃也来了,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小姐,陛下在……”
“咣当”一声,只见一名宫人将微掩着的门使劲踹开,虽然心里依然知道,但目光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踹门声吸住,小夕更是止住了要说的话。
苏婧晚眉目深上一深。
“苏姐姐,你这是在干嘛呢?门关得这么严实,见陛下来也不迎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姐姐这有什么不方便之处呢。”
萧墨卿刚走进来,云若烟就紧跟在他的背后,最是热情的唤着,言语之中却是玩笑般的暗示着。
听着她阴阳怪气的言语,苏婧晚皱了皱眉,“烟贵妃这时候怎么来我这了?”
说着,苏婧晚下意识的望向从门口走近的萧墨卿。他冷厉的眉眼,如刀般强强钉在她的身上,紧抿着薄唇,一言不发。
苏婧晚的心,狠狠的一痛。
他在怀疑她吗?
仅凭着云若烟的片面之词就要怀疑她吗?
云若烟注意到苏婧晚脸色的变化,心中不由得一喜,眼眸滑过床榻,已有些凌乱。
脸上的得意早已掩不住,缓步走过去,捂嘴惊讶的对萧墨卿说,“陛下,您看,这是怎么回事?”
凌乱的床垫上不知什么时候沾上了血渍,红色血渍在浅色床垫上显得格外刺眼。
这下,假的也有可能会被人说成真的。
萧墨卿深邃的眸光中,显得更加凌冽,就如冰窖中的寒冰,透人心骨。
垂下眸,将目光移向身畔的人儿,萧墨卿寡淡而又沉郁的嗓音徐徐响起,“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耳畔划过这几个字,心里不由得冷冷一笑,是不是该庆幸,他是在问,而不是认定?
苏婧晚望住身旁高俊的男子,清澈的眸光中带着些许自嘲,淡淡地说道,“我说,我不知道,你可会信我?”
冷冷一笑,强忍着心中的悲伤,淡声解释道,“我虽不知你们为何会来这,但是,对于毋虚有的污蔑,我不认。”
苏婧晚缓缓走过去,若是她没记错,依画给她涂抹地药便是红色的。
果不其然,惨白的指尖一触,闻了闻,一笑,“这只不过是药液不小心洒出,我就不知道烟贵妃哪来的眼力劲,就连小小的药渍都分不清?”
言语之时,眼神似有似无的嘲讽。
听着苏婧晚这般不给颜面的指出,也不生气,嬉笑的认了个错,“这是药渍,哦,妹妹从小身子就好,对这些也没见过,一时间看差了眼,竟是错怪了姐姐,妹妹给姐姐赔不是了。”
苏婧晚对于她的回答也是一愣,倒是没想到她会这般轻松承认,看是一场误会,但悬着的心,迟迟不敢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