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主曽问卫玲珑遇到了什么麻烦,卫玲珑说是遇到了强人;又问卫玲珑和刘业是什么关系,卫玲珑想要亲自照顾刘业,便说了刘业是她的相公,所以他们才身处同一房间。
卫玲珑坐到了床边,注视着刘业的冷峻的脸,脑海中浮想起这些日子和刘业相处的时光,忽然发现,其实刘业也不是那种难以相处的人。
她反而觉得刘业之所以待人冷漠,是经历过太多冷冰冰的现实,才渐渐将自己冰封起来的。
最不可思议的是,刘业对她笑了,这笑不是冷笑、不是轻视,而是会心一笑。
遇到刘业才遇上这么多麻烦,甚至是要命的麻烦,但卫玲珑一点都不后悔……
天亮了,房间里也渐渐的亮了起来。
卫玲珑缓缓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竟躺在床上,身上盖好了被子。怎么会呢?昨晚她明明是坐在茶几旁边的。
侧目一看,便见刘业站在窗户前。窗外,梧桐树上黄鹂鸣,早课的经声郎朗传来。
卫玲珑连忙从床上下来,穿好鞋子,走到刘业身边,“你怎么起来了呢?”
刘业回头看着她,嘴角轻轻一扬,伴着阳光,感觉整间屋子都亮了,“睡好了,自然就醒了。倒是你,怎么起来那么早呢?”
“我……我也睡好了……”卫玲珑垂下了头,以免让人看到自己的羞涩。
“谢谢你。”刘业道。
“你不用谢我,你也帮了我很多忙……”
“哎!”刘业伸了个懒腰,感叹道,“活着真好……”
卫玲珑闻声看向窗外,树上一个鸟巢里,雏鸟争食,好不热闹。
春天,真是生气盎然。
早课结束,刘业和卫玲珑前往茶室拜见青风观主。
粗茶却香,沁人心脾。
刘业和卫玲珑并肩而坐,对面便是青风观的徐观主。
徐观主是个清瘦的老者,有几分道骨仙风的模样,一身褪了色的蓝色鹤氅,一支干干净净的浮尘,以及沉静如水的面容,凸显出他是个睿智的人。
面对这样的救命恩人,刘业怎能不敬,“刘业谢观主救命之恩。”他拜道。
徐观主笑容慈祥,“救你的不是老夫,应该是你的娘子……”
娘子?刘业看了卫玲珑一眼,只见卫玲珑把头垂得很低。她真是万分害羞,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知二位施主遇到了什么样的强人?”
“这……说来话长……”
刘景徽的事情,刘业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向这位出家人说明。
徐道长微笑道:“施主既有为难之处也就不必说了。贫道也只是担心我这观内之人会遇到他们,也好提醒他们防范。不过,在贫道看来,这些强人应该不会找我们这些出家人的麻烦吧。”
刘业谢过徐观主的体谅,他有一个问题想向徐观主请教,“两兄弟争夺家产,反目成仇,我该如何处置之?”
徐观主想了想,歉意地说道:“常言道,清官难断家务事,贫道没有清官之智慧,故更不能断。但在贫道看来,施主该顺其自然,听本心才是。”
刘业明白了,向徐观主作揖一拜,谢其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