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得对。”老油深以为然,“解决问题要抓主要矛盾,次要矛盾可以先放放,而且玉粹设下的陷阱太多,如果我们去深究那些存在不确定性、又不那么重要的事情,很可能会再次被她牵着鼻子走。”
“你能这么想,很好。”尽管推理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欧城还是很平静,“现在,我要重点分析玉粹父亲的事情。”
几个人都压下激动的心情,正襟危坐,像老实的小学生在听严厉的老师讲课。
“我认为玉粹的父亲是最关键的一个人物。”欧城道,“玉粹说她父亲的死亡导致她母亲患上心脏病,她妹妹多次说过她父亲的病故给她们家带来了巨大的伤害,她恨透了她父亲,从现有的证据来看,这点是真的。”
“是的。”老油道,“如果她们的父亲对她们的影响不大,或者跟她们现在的报复行为没有任何关系,她们就没有必要一次次的去提父亲病故的事情,问题只是在于,她们的父亲给她们带来的是怎么样的影响,这种影响到底有多大。”
“对。”九号附和,“玉粹两姐妹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是有目的的,她们既然多次说过她们父亲对她们的影响,绝对不是随口说说。”
“联想到玉粹初三末期的变化,我认为她的父亲可能在这个时期出了什么事,对她产生了巨大的影响。”欧城道,“她大概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心理扭曲,行为诡异。”
他的目光变得愈加锐利,完全看不出他一夜没睡:“根据之前的推理,她的父亲很可能没死,那么,她的父亲如果没死,为什么会忽然消失?她又为什么闭口不提她的父亲?”
“我分析有三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他父亲犯法,被抓去坐牢,她们家嫌这件事丢人,对外宣称她父亲死了。”
“如果这个推理正确,那么她父亲至少坐牢坐到她们家搬走为止,不然她父亲出狱后肯定会直接回家,不可能让她们轻易搬家,这么说来,她父亲至少坐了三年的牢,甚至有可能到现在还没有出狱。”
说到这里,他又盯向老油:“顺着这条线索往下查,应该很简单吧?”
“非常简单。”老油快速在手机上打字,给他的手下发消息,“我现在就让人去查,很快就能查到十三年前的靖河县有谁被判刑坐牢,一个县城而已,坐牢的人不会很多。”
“第二种可能,玉粹的父亲失踪了。”欧城继续道,“失踪的原因有很多,但应该是不可告人的原因,否则玉粹不会诅咒自己的父亲死亡并避口不谈父亲的事情。”
“不可告人的失踪原因有哪些?”他自问自答。
“参与诈骗或传销,欠人债务而外出躲债,甚至被人杀害、不得好死等等,但如果是欠债,债主肯定会找上门来,内情不可能隐瞒得住,所以欠债这一条的可能性不是很高。”
“如果玉粹的父亲外出做坏事,玉粹恨他能说得通,但他没有让家里背上债务,更没有被公安机关调查或通缉,也就是说他并没有连累到家里,两姐妹有必要这么恨他吗?他的妻子有必要因此被伤害到精神不正常吗?”
“另外,如果玉粹的母亲这么爱她的丈夫,玉家应该会主动去找人,但,没有任何证据表明玉家曾经去找过玉粹的父亲,甚至还巴不得没有人认识她的父亲,因此,我觉得第二种可能成立的机率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