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狸院。
阳光透过窗棱照在?清雅的内室,床榻上少女眉头紧锁,白皙嫩滑的肌肤淌着细汗。
花红捏着帕子?服侍她?,时而听她?喊“阿景”,要么就?是温言软语的“恩人”,心内卷起?一重重惊涛骇浪。
听得多了,听麻木了,又听她?嘴里冒出一句句的“师父”,字字情长,此情此景,恍惚给人一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还是流烟馆,还是白狸院,她?们的主子?喊着心上人的名,柔肠百转。
照料她?好一会,怕吵扰到昏睡中的少女,花红柳绿从房间退出去。
枝繁叶茂的梨树下,柳绿望着这一棵自打主子?去后便不服生机的古木,喉咙哽咽:“树活了过来,她?人也回来了。”
一句“回来”,花红湿润眼眶:“难怪今早喜鹊在?枝头一直叫,主子?……”她?激动地说不下去。
当年主子?说没就?没,根本没给她?们反应的时机,消息传来,简直是晴天霹雳,现在?想起?,那股悲戚还能入骨。
情绪缓过来,两?人相视一笑,各自从对方眼睛里看到满满的喜悦和?期待。
“又可以服侍在?她?身边了。”花红道。
柳绿笑得比平日要灿烂许多,她?望着远处:“主子?人在?这,那位又在?哪呢?主子?嘴里说的“师父”又是谁?”
想知道,就?只?能等?人醒来了。
可人迟迟未醒,始终在?昏睡里喃喃。看她?一身是汗,花红本想为她?擦拭身子?,蓦地记起?主子?不愿被人近身的性?子?,只?敢小?心拿着湿软的帕子?为她?擦拭脸颊、脖颈,擦到后颈,她?盯着那段雪白颈子?残留的红痕良久没反应过来。
她?神色有异,柳绿压着喉咙问:“怎么了?可有不妥?”
花红不知怎么说,喊了人来。柳绿定?睛一看,柳叶眉深深蹙起?,若是所料不差,那应是……吻.痕?
后颈如?此,被衣衫遮掩的地方不知还存留多少。花红柳绿想到这个可能,心狠狠揪起?——按照主子?应选琴师给出的资料,主子?这一世满十八岁才不到几个月罢?!
虽是满了十八,可仅看后颈残留的痕迹,想也知道做那事时有多激烈,初次破身,到底是谁狠心折腾,是她?们想的那位吗?
“师父……”十四声音里染了哭腔:“师父,不要……”
内室飘荡着少女情深意切的哀求,心尖情种每转一轮,她?脑海流转的景象便又发生变化,这一转,转到了那夜痛苦又欢.愉的画面。
在?此之?前,她?不知这事竟是那么煎熬,如?坠火海,如?陷深渊,心被人不客气地攥在?指间,生死皆不在?自己的掌控。
惹人诧异的是,明明被百般玩弄跪着趴着哭喊的是她?,明明她?是那个被欺负的,欲.望满身的师父流露出的神情却比哭花了脸的她?还要脆弱。
强势,霸道,有种绝美的破碎感,像一碰就?碎的瓷器,眼目哀伤。
那一霎,被她?那样专注热切地看着,十四就?是受不住死了也不觉得有什么。
她?心里有她?。
命也是她?给的。
但还是太难熬了。从那刻起?,她?心里高高在?上有着距离感的师父从云端自愿降落到她?身边,毫不客气剥开温柔表象让她?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地看到里面的坏。
和?画卷上一样坏。花样多得令人眼花缭乱,浑身上下每一处都要跟着溶化。
灵魂叫嚣着,隐藏在?体内的道基都被她?催熟出来。她?频繁进入她?的身,还闯入她?的心,连修出来的道种都是她?的身影,将她?里里外外彻底霸占。
十四是开心的,越开心,哭得越惨。
寻常她?落一滴泪师父都恨不能把她?捧在?手掌心,这次她?哭得一塌糊涂,师父却是换了一种方式将她?捧在?掌心,由者她?哭,还要害她?哭更凶。
她?甚至觉得哭得越惨,师父越喜欢。
诚如?她?所说,不做师徒,做恋人。恋人有时候是不需要客气的。师父身体力行地教?会她?这道理,带着毫无经验的她?踏入成人的波光诡谲、变幻莫测。
连在?梦里她?都引以为羞,于是画面一转,梦又成了古怪的梦。
火海、书舍、小?木屋、温泉池、寒潭……
越来越多场景在?眼前浮现,神魂深处发出悸.动呼喊:阿景……恩人……
阿景是谁?
恩人又是谁?
阿景是阿景师父么?
“舟舟,我来为你做一幅画,如?何?以指为笔,为灵气为墨……最好的,当是以舟舟脊背为纸,才能载得动这满池莲花。”
“舟舟,我要画了。”
“恩人在?梦里为我画莲,醒来我为恩人画。”
“甚好。”
“画纸不够了,我这样,舟舟不介意罢?”
“……随恩人处置。”
“以指做笔还是差了点意思。”那人信手揪下几根雪白的发丝,发丝眨眼被做成一杆泛着灵光的细长毛笔,做好这些,她?终是满意地眯了眼,小?声问道:“怕不怕?”
一声低笑。
“啰嗦。”
……
“好一个绝世无双的美人,美人家住何方,梦醒小?生这就?去提亲?”
“那不行,小?女子?已有夫婿,怕是无法嫁你了……我已是他□□,你再敢无礼,我喊我家恩人来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