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西沉,暖色的光线照在窗棂,天地清明寂静,内室,琴姬嘶哑着喉咙尖叫一声,彻底打碎了一贯的倔强隐忍,双目失神,唯有呼吸声彼此交错。
半晌没动弹。
清冽的水气悬在半空,慢慢浸入少女体?内。
透白莹润的肌肤布满好看?的淡绯,眼角湿着,不知哭了多?久,眼眶红肿,又在下一刻被?圣洁的水意消去肿.痕,水色的杏眸媚气横生,妖娆至极里飘出脆弱的余韵。
破碎而美?好。
她怔在那?许久未回神,像是心被?掏空,又像心里装了太满的情?。
“舟舟,舟舟?”
声音恍惚从远处传来,她眸子微动。
昼景趴在她身上,再没了嚣张气焰,小声道:“舟舟。”
“嗯?”
简单的字眼带着勾魂的魅力,她稳住心弦,小心翼翼抱着她的姑娘:“好舟舟。”
额头?落了一个吻。
琴姬水雾般的眸子逐渐有了焦距,后知后觉意识到两人仍是一副羞人姿态,有气无力:“你下来。”
得?了便宜,昼景不敢逆着她,乖乖躺到另一侧,枕着发酸的小臂:“舟舟,我是不是很经用?”
“你心眼好小!”
为着一句话差点把她折腾坏,好在如今的她也非常人,否则哪个姑娘受得?起这份疼爱?
“来,让我看?看?这些天的努力成?果。”她翻身就要隔着那?团血肉去看?内里的本源,琴姬羞极,捂着微涨的肚腹不要她瞧:“你再敢多?看?一眼,休想我以后理你。”
“让我看?看?。”
“不准!”琴姬恼她没脸没皮,拿锦被?盖住她的俏脸,转身下了竹床,余光瞥见颤颤巍巍的床脚,脸顿红,刻意没吱声,撑着细长的两条腿别别扭扭地进了浴室。
一个踉跄差点栽进浴池,她咬着唇,耳朵着了火,忽的便听门外某人“哎呦‘一声,竹床倒塌的声响传来,她羞红了脸,噗嗤笑出来。
“活该,哼。”
“这个破床!”昼景灰头?土脸地从满地竹子里爬出来,几辈子加一块都没这么囧过。
她磨磨牙,耳尖地听到浴室内少女幸灾乐祸的笑,她揉揉脸,长腿踢了踢破碎的竹板:“看?在你哄我舟舟一笑的份上,我且饶了你!就不把你当干柴烧了。”
“你烧不烧关我何事?”琴姬才不受她哄,把她弄成?这副样子,想这么算了?做梦!
她浑身无力,胳膊都抬不起来,思来想去,哑着嗓子喊了人来。
“你弄的你自己收拾。”
昼景求之不得?,视线刚要往她腹部瞥,琴姬恼羞成?怒:“你还看??”
不得?已,家主锁了自个神识,任劳任怨地替娇妻清洗身子。
锁了神识无法透过血肉之躯看?清里面?的情?况,她心里痒痒的,然而仅仅靠着手上的触感,察觉到舟舟向来平坦的小腹微微鼓起,她这才晓得?自己闹得?究竟多?厉害。
怪不得?不要她看?。
她起了羞愧,又禁不住沾沾自喜。
看?吧,她果然经用得?很。
暮色四合,封闭了整整七天的竹楼终于打开?门。
寻常这时候年轻的男男女女们都在围着篝火鼓瑟弹琴跳舞,来此地住了大半月,还是第一次这么安静。
静得?诡异。
琴姬身骨酥软地倚在心上人怀里:“恩人,你抱我出去,此地定?有古怪。”
她不说,昼景也想如此行。
晚风清凉,拂动两人长发,苍穹星月交相辉映,黑白交缠共舞,在夜里格外显眼。
走了一段路看?到行色匆匆的吉大娘,看?到她们,吉大娘被?吓了一跳,脸都白了,待认清是久不出门的景娘子和景公子,她拍着胸脯后怕道:“是你们啊。”
“大娘,今晚——”
“快跟我来。”
昼景和怀里的姑娘对视一眼,跟着吉大娘躲到无人的偏僻角落。
她搂着心上人脖颈,面?含春.色,一把媚.骨飘着轻盈淡香,变故刚起时妇人还很是为她们担心,眼下见了娇弱无力被?横抱着的景娘子,念头?转开?,哪能猜不到两人关起门来在忙什么。
只是这足足七天的猛劲,还是惹得?她看?向昼景的眼神微变。
莫非是人不可貌相?
换个时间地点她少不了要多?嘴问问,然大敌当前,吉大娘郑重道:“西竹寨怕是不能再留二?位了。上山,往东走两里,有处山谷,那?里有勾连外界的地下密道,你们快走罢。”
琴姬柔声道:“寨子出了何事?大娘不妨说出来,我家恩人本事极大,定?能帮你们度过难关。”
“帮不了帮不了!”大娘连连摆手,脸色发白:“我们不想连累无辜之人,你们快走罢!”
“大娘信不过我?”昼景问道。
吉大娘这次偷跑出来是冒了很大风险,为的就是催人离开?,免得?牵连无辜。
话说到这份上,她干脆直言:“不是我看?不起景公子,你连自家夫人都伺候不好,就别想着送命了。快走罢,出去好好过日子,孩子肯定?会有的。”
她说完就走,猫着腰,行色匆匆,直挺的背在月光下甚为佝偻。
昼景哭笑不得?:“我看?起来就这么不靠谱?”
“恩人是最厉害的。”琴姬安慰她两句,哑声道:“咱们跟上去。”
胆大的吉大娘没敢想身后多?了两个小尾巴。
西竹寨乃避世之地,是以热情?接待来此的有缘人,三日前寨子里来了一群‘外乡人’,正是这群外乡人,为寨子带来灭顶之灾。
“说!你们一族守护的秘境在哪!不说?所有人都别想活命!”
“呸!臭妖怪!我们死也不会说的!”
一身厚厚黑甲的男人头?上顶着两个角,爪子唰地亮起,刺穿西竹寨人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