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暂时还不想对方死的这么轻巧,看来又得多管闲事了。
男童勾了勾嘴角,盯着榻上的少女,目光甚是阴森,道:“破了我一回戒不够,又要第二回。等你醒过来,定要百倍还我。”
它们做龙的,向来锱铢必较。
丢出这么一句话后,男童化作筷子细的小青龙,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半刻钟过去,薛旭初拎着四五个纸包晃进了屋。等他走进厨房,准备大展身手时,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在替那个死丫头煎药?
男童霎时间石化在了原地,他低下头,飞快瞥了一眼手里的纸包,在抬起头时,早已是满脸怒容,道:“休想让我伺候她!”
男童就这么不断在口头咒骂着,手里头煎药的动作,连丝毫停顿都无。
最后,气的牙根痒痒的薛旭初,虽说板着一张棺材脸,却还是煎出了半罐子药来。
途中他还离开了一次,能好命到指使他亲自煎药的,普天之下怕也只出了沈姮这么个奇才。
可薛旭初是那么好相处的吗?药是必须得煎,可这味儿没说不让苦点啊!
于是,黑心的薛旭初,暗戳戳的往那药罐子里加了半斤黄连粉。他居高临下的盯着药罐子,面上终于有了笑容。
他就不信了,这女人不苦的哭爹喊娘,他就不姓薛。
当热腾腾的药煎好,薛旭初蹦跶着自个的小矮个儿,上了榻。
“愚蠢的凡人!快起来喝药了!”薛旭初伸出肉嘟嘟的手,在少女白皙的面上使劲儿戳着。一边戳,一边喊道。
沈姮半点反应都没有,薛旭初见此,干脆两手揪住了少女的脸颊,往外扯。
察觉到痛意的沈姮,终于勉强掀开了眼皮子。
薛旭初神色一顿,连忙背过手去,瓮声瓮气道:“吃药啦,大傻子。”
沈姮使劲儿眨了眨眼,刚想要说话,却感觉到喉咙传来一股撕裂般的痛楚来。
无奈之下,她只得强行起身,背靠着粗糙的墙壁,端起那碗黑乎乎的药汤来,小心翼翼的喝了下去。
她喝的不快,只小口吞咽着,神情不悲不喜。
这让在一旁牢牢盯着她的薛旭初,心里跟猫爪子挠了似得,又好奇又纠结。
他明明记着放了半斤黄连啊,怎么这丫头跟喝白开水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沈姮痛快的喝完药,将嘴胡乱一抹,就躺床上继续睡,完全没理会为什么屋子里多了个男童。
成了透明人的薛旭初,那一刻只想将榻上这个忘恩负义,丧尽天良的女人拖下来,暴打上千遍以此解气。
他可是堂堂青龙,更是万人之上的西薛国主,为这丫头忙前忙后大半天不说,连句道谢都没听到,薛旭初愣是气的一张小脸姹紫嫣红,好不精彩!
可他又能怎么办呢?只好化作玉镯,独自生闷气去了。
沈姮这一觉足足睡到下午申时才醒,恢复意识时,她只觉全身酸痛不已,跟被车碾过一样,难受得紧。
身上的衣裳早已被汗浸湿,沈姮无法忍受这种黏糊糊的感觉,挣扎着烧了热水,直至将全身上下都沐浴了一遍后,才松了口气。
雪上加霜的是,她腹中空空如也,家里边也没剩下多少粮食,屋里边那半袋黄豆,根本撑不过这个冬天。
沈姮心里那叫一个愁啊,她在原地缓了会神后,便煮了点黄豆粥填肚子。又趁着下午日头好,将脏衣服洗好后晾在了竹竿上,这才不紧不慢的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