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还特地交代过,尤其不能去长平侯府。”于月雁觑着于锦双的神色,气定神闲的补充了一句,“侯府的夫人病入膏肓,医好了不会多付诊金,医不好却会承担罪名,当真是吃力不讨好的差事,你说是吧,姐姐?”末了还斜了于锦双一眼,媚眼如丝。
“你!”于锦双一拍桌案,气得整个人都有些发抖。
两人不知的是,她们此时的一举一动,被茶楼二楼雅座的两名男子尽收眼底。
那两名男子一个一身紫衣,眉眼妖冶,一个白衣白袍,眉目之间尽是清冷,令人一见之下便觉得难以亲近。
紫衣男子于锦双是认得的,正是前几日刚和自己成亲的太子殿下楚景淮。
“她怎么怒气冲冲的跑到这儿来了。”楚景淮望着楼下于锦双的身影,饶有兴致的说道。
“听闻于夫人今日心疾忽然发作,长平侯不在,府中的姨娘不准大夫给于夫人诊病。”对坐的男子品了一口清茶,缓声说道,声音中没有一丝温度,“想来是你的太子妃心急,带着丫头跑出来找大夫了。”
“你消息还真是灵通。”楚景淮靠在窗边,斜了白衣男子一眼后说道,“不过看她现在的样子,多半是不太顺利。”
“想让医馆大夫不出诊的方式有很多。”白衣男子没有像楚景淮那般直直看着窗外,反倒是将注意力大半集中在面前的茶杯上。
“长平侯真是越来越废物。”楚景淮一针见血的评价道,“如今竟连后院都管不住了。”
后院起火,府中姨娘一手遮天,竟能嚣张到有胆子谋害主母的地步,倒也是少见。
“说不准也是有意为之。”白衣男子面无表情的说道,“他与于夫人不和也不是秘密,或许也和那姨娘一样盼着于夫人死。”
“这是可怜,所嫁非人啊。”楚景淮感慨了一声,从于锦双的身影上收回了目光,眼巴巴的望着对坐的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头也不抬,冷声说道,“别打我的主意。”
“长平侯是个墙头草,于夫人却是女中豪杰,一个心疾复发就在阴沟里翻船,未免太可惜了。”堂堂太子殿下被一口回绝,却没有丝毫气馁之意,开口劝道。
“麻烦。”白衣男子张了张口,言简意赅的阐述了自己不同意的理由。
楚景淮眉梢一挑,干脆转变了策略,“人都说心疾棘手难医,不知陌大人是当真嫌麻烦,还是担心医不好心疾砸了自己的金字招牌呢?”
白衣男子冰山般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表情,毫不客气的给了太子殿下一记白眼,无奈的说道,“激将法你已经用过很多次了,不腻么?”
“好用就够了。”楚景淮轻轻笑了笑,歪了歪头说道。
白衣男子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直奔侯府而去。
楼下,店小二给两人端上了香茗,于月雁好整以暇的给自己倒了一盏,向气急败坏的于锦双微微一扬,笑着说道,“这家茶楼的茶不错,姐姐不尝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