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安澜等人几经周折终于坐上了马车,撩开帘子,可以看到前面浩浩荡荡的大军,他们走在马车的后面,这个马车应该是郭安澜坐过最差,可现在是特殊时期,呢有马车坐就不错了,有的兵士都是徒步前往漠北。
他们一共四人挤在这间马车里,到了晚上会住进临时驻扎的帐篷里,一日三餐减为两餐,用泡水的面饼混着喝。
干粮很硬,郭安澜每次都要咬着腮帮子疼才能把它们全部咽下去,其他官员一开始还抱怨食物供应太差了,可协助他们的李副官一抽刀,吓得那几人连忙低头,从此以后再没人敢明目张胆抱怨食物难吃。
这样的日子还有一个月,从大正都城前去漠北需要赶一个月的路。
刚好他们从都城出发时已经入秋,没有遇上最冷的时候,也实属幸运,可入秋毕竟是入秋,白天还好,一到晚上,温度骤变,郭安澜的只能把自己卷在鼠皮大衣里,外面则是军队发放给他们一人一套的军被。
这军被是各个营队轮流试用的,到了早上就要收走,郭安澜每天都能闻到不同的气味,起初不算冷的时候,她并没有盖过,可过了几天天气变冷,这才不得已穿着鼠皮大衣裹在被子里睡觉。
晴天算好的,下雨天才是最遭罪的,帐篷搭建在干草上,他们只能找块木板做床,可即便如此还是会有冷风关进来,真是应了前人那句:雨脚如麻未断绝,自经丧乱少睡眠,这还没进入真正的战场就已经如此难熬,要是到了面对漠北鞑子那一天还不知道怎么办。
而且,随军中最怕的就是生病,可能是郭安澜年纪轻,体质还算不错,这半个月都没生过病,可跟她一起赶路的三人中就有同僚不幸中标了,因为着凉感染了风寒,药草是有的,可极为珍贵,又怎么可能随便拿出来,那位同僚只能靠着自己的身体硬抗过去。
郭安澜也面临着一个尴尬的境地,因为军需缺乏,他们四人被安排睡在一起,一个小小的帐篷要想挤下四个大老爷们,这就是意味着他们四人需要紧贴在一块睡,而她为了少上厕所,白天尽量不喝水,只在忍耐不住的时候才会小小地抿一口。
到了晚上,尤其是别人睡得正香时,郭安澜才敢出来上厕所,她不敢去太远的地方,只能在营区驻扎的附近找个小灌木钻进去解决,一连半个月都是这么过来的。
不过,他们四人有辆马车,有人提议马车上睡两人,帐篷里睡两人,这样就不不用面对面地紧贴在一起。
更何况,他们四人当中还有一人感染风寒,另外两个都不愿意跟他睡一起。只是其他三人都不愿意跟感染风寒的人住在一起,要是不小心被传染了,放在京都没有大紧,可现在是特殊时期,这一点点小病若是一直不好拖成了大病可就麻烦了,甚至会危及到他们几人的性命。原本是四人都同意的提议,可因为这个原因暂时搁置了下来,一时间,车内的气氛都有些寂静。
尤其是那位刘大人,脸色十分难看,可又不能说什么。
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郭安澜迅速在心中权衡利弊,想了下,便主动提议:“既然这样,那我跟感染风寒的刘大人住一起吧,不过,刘大人身体不适住不得帐篷,这帐篷四周都漏风,要是赶上下雨天还是潮湿漏雨,若是令刘大人身体情况加重,恐怕也会影响我们几个。所以,我愿意跟刘大人住一起,但希望你们能在他病痊愈前让我们两个住在马车上,两位怎么看?”
刘大人一听,目光感激地看向郭安澜,忍不住道:“没想到郭大人如此大量,我刘谋感激不尽,若是以后有需要,我也会鼎力相助,绝对不做那等让人耻笑的缩头乌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