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左相温怀宁年过三十,就已经位列左相之位,辅佐宰相处理相关事宜。
此人也是当年的状元,入朝时间才短短十年的光景就已经做到了许多人穷极一生也无法到达的高位。
而且他只对帝王负责,从不站队,哪怕是太子一边,还是其他皇子处心积虑想要拉拢他都只是白费功夫,算得上朝中公开的中立派。
“温大人,您身体刚痊愈,可要属下带您进去?”御林军问道。
温怀宁掀开帘子,轻声道:“不用了,你们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更何况,这太和殿走了这么多年了,本相自己去就好了。”
他从轿子里出来时,刚好碰到了跪在边上和周围格格不入的郭安澜时,不禁挑挑眉,看向了一边对他笑脸相迎的御林军,“这位是?”
看到温怀念宁问起,御林军主动解释道:“这是今早上朝的贡士,不过因为迟到了不能进去这才待在外面。”
温怀宁看了眼低头跪在地上的郭安澜,道:“你起来吧,不用一直跪着。”
这温左相的声音还真是轻,郭安澜竖起耳朵仔细地辨别着他说了什么,听到对方让自己起来,郭安澜也不扭捏便拍拍衣服上的灰尘,站了起来。
等郭安澜站起来后,抬眼看向左相时,不禁愣一下,眼前之人看起来很年轻,身穿素色的衣袍,面容姣好,可两人视线交汇时,郭安澜立即移开了眼睛,她低下头,有些吃惊地想着自己刚刚看到的东西——怎么会有人是灰色的眼睛,看上去死气沉沉的,没有一点生气。
按理说这温怀宁不过三十出头,又官拜正二品,可是说是未来权倾朝野的种子选手,这样一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竟会呈现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郭安澜都有些怀疑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了。
温怀宁眼睛扫过郭安澜的面容,在触及到她眼角下等那颗黑痣时,微微一怔,不过很快就消散不见。
“本相就先进去了。”温怀宁移开目光,那轻柔的目光就跟他说话声音一样,像根轻飘飘的羽毛在晃动,让人既没有不舒服的感觉也没用受到青睐的感觉,该怎么形容呢,就像一个路人对你投注的目光一样,眼中明明有人,可他看你的时候却能感觉到他并没有在意过你。
郭安澜看着温怀宁走进太和殿,不禁想起一件事来,“为何这位大人迟到了可以直接进去,而我还要在外面外面等着?”
御林军白了她一眼,用看傻子似的的眼神对郭安澜道:“你们两个能相提并论吗?那可是当朝左相,陛下的宠臣!再看看你,又不是当今的新科状元,只是一个普通的贡士,以后能不能留在京城当差都是个问题,也好意思拿自己跟温大人比较,真是笑死我了!”
郭安澜被他直接嘲讽一顿,心中有些气,可御林军说的没错,不怪他们狗眼看人低,要怪就怪她人轻言微。
郭安澜在太阳底下晒了将近一个时辰时,终于太和殿里出来了一个太监,冷着面对她说道:“郭大人,陛下要召见你,快点随奴才过去。”
陛下终于要召见她了,郭安澜心里松了一口气,可一想到还没有出来处罚她的措施,不禁又悬起了一颗心。
罢了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