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又过去了两个月,到了盛夏时节。端午节那天的阴云似乎已经飘离了兰汇上空,开始放晴了。被大火焚毁的花月楼在连合安个人的资助下重新建了起来,生意不比之前逊色多少。周雨晴本来不想复出,可奈何老板娘三番五次来劝说,她还是决定重操旧业,继续弹起了琵琶,月钱也比之前翻了一番。赵阔海则是主要负责驻守在兰汇城外的三三七团的事务,城内的事他也只是偶尔看看而已。毕竟他不是兰汇的最高长官,若是管的太多也是费力不讨好。而作为新任的师长,连合安的日子最近是好到了极点。政权军权一把抓的他吸引了不少想要巴结讨好的墙头草,其中不乏很多之前跟随连合平的将领,一看形势变化纷纷改旗易帜,投奔到连合安的麾下。气得连合平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三天三夜,骂声不绝于耳。其他的人,并没有什么变化,继续做着自己该做的事。
七夕节,历史悠久的节日。传说在这一天,牛郎和织女会在鹊桥上相会。晚上若是站在葡萄架下,还能听到他们两个人的对话。当然,这都是传说罢了。除了恩爱的男女,人们在这一天还是如往常一样。然而,在门可罗雀,常常冷寂的连公馆里,今天却一派升平,热闹非凡。原来,准备前往南部视察的连洪路过兰汇,决定今天和家人一起吃一顿团圆饭。听到许久未见的父亲要回到兰汇,连家的上上下下立刻忙活起来,简直比过年还要高兴!
到了中午时分,连家的成员已经悉数到齐,围坐在餐桌旁边等待着一家之主的到来。林月淑坐在正中位置的右手边,眼睛却时刻监督着上菜的仆人和侍候的丫鬟。连合安则坐在母亲的右边,望着桌上的菜愣神,一句话也不说。他的妻子吴婉月坐在旁边,看到丈夫额头上的汗,掏出手绢轻轻擦拭,却只得到了他一个礼节性的微笑。连合平坐在哥哥对面,手拿着筷子杵在碟子上,好像要把这个瓷碟子击穿。他看着连合安夫妻二人,眼神却始终在打量吴婉月。而年纪最小的连合臻则完全不像她的两个哥哥一样那么多心事,坐在连合平的旁边东张西望,只盼望父亲能赶紧入席。毕竟面对着满桌珍馐佳肴却不能动筷对她来说实在是一种煎熬。
十二点,公馆里的落地钟按律响了十二下。最后一声响完,二楼的卧室门刚好打开,连洪换了一身便装下楼来到饭堂,问旁边的管家:“都准备好了吗?”
“回老爷的话,都准备好了。”
连洪面无表情地做到正中位子上,看到自己面前的酒杯空空如也,左右看了一下丫鬟们。旁边的林月淑见状,立刻拿起桌上的酒壶亲自给丈夫倒酒,让本来有些不高兴的他立刻喜笑颜开。连洪端起酒盅,站起身来向家人敬酒,言道:
“今天能让咱们一家人聚在一起真是不容易,以后我希望这样的机会能多一些。毕竟咱们家干的是卖命的营生,别等到见不着了再后悔。好了,大家干一杯吧!”
众人端起酒杯,站起来互敬后都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可落座后,坐在父亲对面的连合臻却说:“爹,今天都挺高兴的,说这些话干什么?不如说点开心事。”
林月淑听到连合臻的话,立刻瞪了她一眼,示意她赶紧闭嘴。旁边的连合平暗地了也戳了一下,暗示她少说几句。而连洪则笑了出来,看着女儿的脸说:“臻臻不高兴了?好,就听你的,说些开心的。”
“天啸,你又在惯她了。”林月淑抱怨道,“你是不知道这丫头现在有多不听话!读书不好好读,刺绣也不好好学,整天就喜欢摆弄刀枪。再这么下去啊,估计没有几家公子敢娶咱家这位大小姐了。”
“娘,你非要在爹面前这么说我吗?”连合臻涨红了脸,好像随时要哭出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