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不是在医院吗。”景浅抬头,防辐射眼镜低低的挂在鼻梁上。
看着她那又多了几分的成熟模样,时应寒笑了笑,“是啊,我来就是和你说这件事的。”
景浅的心忽的一沉,小虎牙情不自禁的摩挲起了唇瓣。
虽然早有预料,可当问题真的摆在了她的面前,却还是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我现在很忙,没时间听你说其他的。”景浅快速的翻阅着文件。
那速度,任谁都会觉得她连一个字都不可能看清。
而就连她的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
“景浅。”时应寒轻轻唤了一声,温柔而又充满磁性的声线,似是能够抚平一切,却又难以让此刻的景浅获得片刻宁静。
“我说了,我很忙!”景浅加重了语气,见他靠近,起身就向另一侧的书架走了过去,很烦躁,很不安的情绪流露无遗。
“你不可以逃避,你知道吗?”见她心绪不宁,时应寒不禁蹙眉。
然而,不得不去面对,景浅哪有不清楚。
只是面对就等于将他送上绞刑架,景浅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平静面对?
“好!你不就是想知道我的态度吗,我现在就告诉你!”
似乎被时应寒的话压断了最后一根紧绷的心弦,景浅用几乎奔溃的语气吼道,“我不同意你做手术,不同意,不同意!永远都不会同意的!”
说完,景浅吸了一下鼻子,语气平静了一些,可奔溃的情绪依旧还在,甚至带上了浓浓的鼻音。
她接着道,“时应寒我告诉你,我还爱着你一天,我就不会同意你去用生命冒险,如果你的心里还有我,还有我的未出生的孩子,你就最好打消手术的念头!”
早已知道她的决定,可真当面听她一字一句说出来,时应寒的心却依旧好似滴血。
可他却在笑,淡淡的笑容掩盖在透过窗帘照射进来的阳光里,显得是那样的晦涩与暗淡。
“明明是同一件事,可前后两次,你的态度会有这么大的反差?”时应寒淡淡道。
景浅似乎没有听懂,问他,“我什么时候改变过态度,反倒是你,还有袁家豪,是你们联合起来骗我好不好?”
“我说的是你妈妈。”
“我妈妈,我妈妈怎么了?”景浅蹙眉,越听越是觉得迷糊。
可对于睿智的时应寒,景浅不敢有丝毫携带,连忙活动起了脑筋。
这一动不要紧,一段回忆快速就从景浅的脑海里给浮现了出来。
巨大的信息量,让她脑中宛如轰鸣,紧接着就是一片空白。
那历历在目的经历,那一句句坚定的话,都好似是发生在昨天一样。
“啊!”景浅惊呼了一声,脚下一软,就差点摔倒,连忙扶住书柜,用那可叹而又无奈的朦胧眼神看着时应寒。
“我妈妈是我妈妈,时应寒,你不要把两件事儿搅合在一起好不好。”
景浅还想坚持,可渐渐柔软下来的语气,又让她的坚持多了几分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