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抹夕阳,穿过茂密的树冠,将公路上僵持的两人背影,拉得无限悠长。
景浅不悦的撇着嘴,真不知该说他固执还是偏执。
他自己不坐车,非要徒步,景浅准备打电话让朋友来接,他就把手机抢去了。
“把手机给我,我腿都要断了,真的走不动了。”
最重要是,景浅辞职没成功,工作又没完成,怎么可以不给上司说一声?
“呵!”时应寒冷笑,握口袋里的手机,手机在震动,“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口是心非的?”
“哪有?”
景浅气得失笑,逼着她一起走断腿,还是说她口是心非,谁家的道理?
“我真的是走不动了,除非你想眼睁睁的看着我被野狼给活吃了,要么就把手机给我!”
坚持不借助交通工具,徒步去回市中心,的确看起来比较傻。
但这却是时应寒此时想要表达的态度,只要就决心,就一定能办成自己想做的任何事!
景浅心里只有妈妈的病情和繁琐的工作,当真没心情和他劈情操……
“给我!”
见时应寒扭头,态度坚决,就是不给,景浅气得跺脚。
“你为什么这么自私,有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
“你今天才认识我吗?以前是瞎了眼?”时应寒缩着眸,漆黑的双瞳,如倒映着星辰璀璨。
可这话……
“刻薄鬼!”景浅愤愤攥着拳头,却也只能忍着双腿的酸麻,跟上他的背影。
夏夜,满天繁星,微风清凉。
而此时的景浅,却已然趴在时应寒的悲伤,呼呼的睡着了。
以她的体质,自然是走不完这条漫长的路的。
不过好在,她的身边,有时应寒……
在等景浅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晨光大亮。
手机嗡嗡的来电震动,当真烦躁!
“啊……!”景浅摸到了手机,打开一看,朦胧的睡意,顿时被一个个来电显示,给惊吓的消失。
“我睡了多久啦,该死,该死,忘了给陈昊打电话了。”
来不及想太多,景浅手脚忙乱的划开手机,正要按下回拨键,手却被人一把给按住了。
“就知道你不老实,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时应寒脸上挂着寒霜,或者准确的说,是寒霜化成的露水,是真的露水!
他一手抓着景浅拿着手机的手,一手端着一份煎蛋和牛奶。
他该不会真的走了一夜,刚到家吧?
看着时应寒眉梢上挂着的水珠,当真如盛夏清晨雾气凝结出来的一模一样。
景浅呆了一下,心里突然就冒出了一个问题,“这里是……郊外别墅?你该不会……”
她最后的记忆,停留在自己再也走不动后,时应寒将他温柔的背起的那一瞬间。
时应寒并没回答,而是将牛奶和煎蛋放在床头,一双黑沉的双眸,直直盯着手机。
“景浅,你为什么一直要挑战我的耐心,是不是觉得我很好说话,嗯?”
他慢慢俯身,整个人都压了过来。
单单是那喷吐在脸上的灼热呼吸,都让景浅的心头漏掉了半拍。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