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老三一脸不敢相信,随即怒火中烧,骂道,“二哥,你说的还是人话吗?爹他……”
老二死死抓着老三的手,平静地看着他:“我说的不是人话,那爹娘活着时,可做过人事儿?”
老三一下子就卡了壳,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一句辩解的话来。
此刻老二眼中全是阴狠和算计,早没了父慈子孝这种东西,他红着眼道:“老三,你仔细想想,平时爹娘是怎么对待咱们的!”
沈家二老,一个比一个不是东西。
他们并非是重男轻女,而是谁给他们银子,他们就喜欢哪个。
当初沈归善之所以毅然决然的带着妻女分家,除去他不忍看妻女在张氏手底下吃亏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当初沈刘氏因生沈彤落了病根,需要看大夫,他们的积蓄又一直被张氏管着,他去找张氏要银子给沈刘氏瞧病时,她却一文钱也不肯给。
沈归善一怒之下与她大吵了一架,便带着妻女分家,搬到了村子外。
沈刘氏会医,能靠给人瞧病,赚些诊费和药钱补贴家用,所以才敢这么硬气。
但沈家另外两个兄弟却是不敢,所以一直被沈家二老掌控着,生了病不给银子请大夫就罢了,他们卖了多余的粮食,或是做别的事得来的银子还得上交,不然就会没饭吃。
更别说他们的妻儿在张氏手底下吃过的那些亏了。
现在张氏已经死了,沈父也被宋庭安一脚踹去半条命,只要不请大夫,就算他一时半刻死不了,往后也奈何不得他们。
沈老三还是有些犹豫,紧张地看着自家二哥:“可是……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我们爹啊。”
听了这话,沈老二松开他的手,后退了一步,冷冷道:“你要救,那你去救。回头他醒了,继续不干人事儿,你就别怪我没提醒你!”
现在决定权落在了沈老三手里,他反而犹豫了。
他看了眼躺在床上,还没醒过来的沈父,不由得想起了他们之前做的那些事,只觉胸口压着一块石头,上面堵着他的愤怒,下面压着他的良知。
最终愤怒胜过了良知。
老三红着眼看着自家二哥,沉声道:“银子全在爹哪儿,我不知道在哪里,二哥你知道吗?”
沈老二立即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顿时欣慰不已,拍拍他的肩道:“你不知道,我自是不知道了。”
接着,他话音一转,阴冷的扫了眼床上的人,低低道:“把你嫂嫂和弟妹,叫来偏房,咱们好好商议商议……这事儿绝不能传出去,否则咱们就会落了话柄。”
已经上了贼船,现在下船已经来不及了。
沈老三听话照办,不一会儿就把人一并叫去了偏房,几人一合计,都决定不请大夫,也不去照顾,任凭他自生自灭,能活着就活着 ,死了就用席子一卷,挖个坑同张氏一并埋了。
很快几人散去,就各做各的去了。
出了偏房,老二媳妇一把拉住他男人,低声道:“他爹,我觉得这事儿不妥……回头爹要是醒了,胡乱嚷嚷,传出去了怎么办?”
老二眉毛一挑,看了她一眼:“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