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他站起身,缓步走向底下跪着的人,倾身对孙夫人道:“你最该死,连未出世的小婴孩都不放过!还有你……”
他又看向孙老爷:“杜长胜与你十多年的交情,你为了一己之力将他杀害,凌迟都不为过!还有你、你、你们……”
陆知县连续点了三个有罪的下人:“为了钱财,尽替人做些亏心事,有此下场,是你们活该!”
“来人!”他甩袖转身,一身官威压得他们几个人连辩解的话都不敢说,“所有人重打二十大板,关押天牢,秋后问斩!”
一声令下,胆小的全都在求饶:“冤枉啊,大人冤枉!是他们夫妻威胁的我们,我们不是甘愿的!大人饶命——啊!”
孙氏夫妇明明吓得止不住颤抖,却咬着牙做最后的挣扎:“陆大人!你没有证据,这是瞎判!是冤案!我们要告道姚知府那里去,请姚知府做主……”
陆知县猛地转身,冷冷打断了他后面的话:“你要证据,本县给你!”
话音落下,叶主簿就端了几块沾了灰的糕点上来。
她扫了孙夫人一眼,说:“这是在孙夫人院中的海棠树下发现的,已经请大夫验过了,里面确实有藏红花汁。”
孙夫人听了一惊,下意识反驳:“不可能!那些糕点我全都拿去喂狗了,不可能还有剩……”
话未说完,她忽然就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
但说出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根本就没有收回的可能。
陆知县冷笑一声:“现在承认杜若腹中孩子是你害死的了?”
话落,她在孙夫人惨白的脸色之中,又看向孙老爷:“至于你……杜家夫妇药方中有朱砂一味药,朱砂确实可入药,服用少量没问题,若是长期服用,必然致命!巧的是,这药方据说还是你找来给杜家夫妇的?”
孙老爷死死咬紧牙关没说话。
陆大人继续道:“杜家夫妇信任他们的老友,一直不曾怀疑,就这样将毒药当养生药日日喝,月月喝,半日都不曾落下,然后……就没了命。”
“大人以为这样就能让草民背黑锅?”孙德忠咬着牙冷笑一声,“草民从不曾给他们找过药方,我也不知道他们吃的是什么药!”
他话音刚落下,陆知县就将一个纸包扔到了孙德忠跟前:“那你同本县说说,本县的人为何会从你的屋里搜出朱砂来?嗯?”
“那是你故意陷害!”孙德忠猛地抬起头,放声大吼,“我给他们的养生药方没有任何问题,他们也不是被毒死的,是被人用银针插入百会穴才死的!”
他忽然就跟疯了一样,红着眼嗤嗤笑起来:“小时候我跟着家父认过穴位,知道哪些穴位最致命!杜长胜那短命鬼信的过我,他说头痛,我就立即给他按摩……趁他不注意时,将银针插进了百会穴!哈哈哈哈,你是不知道啊,他都没来记得痛苦,就断气了!”
“至于他夫人……”孙德忠不在伪装,得意洋洋的露出人渣本性,“是她自己蠢!我都没想过要将她如何,还想收了她做妾,谁知她不肯,自己一头撞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