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点点头,大大方方地将病案翻出来递给了她。
罗青青接了过来,两眼一瞧,心里有底了。
这时,药童又端了药来,谢灵问接过药碗,问罗青青:“还喂吗?”
罗青青急匆匆地走出内堂去抓药,只来得及回答:“喂!”
老大夫之前医治的那个病人剂量重,解毒的药方剂量也重,所以不能用,至少要在原有的剂量上减轻一半。
但朱霖深是在高热不退之下中的毒,剂量不重,又是小孩儿,在这减轻的剂量上又要减轻一半,还要加上退热的药材,才能给他用。
而且为了防止所有药材相克,以免解药变成毒药,她几乎是将所有学过的知识都翻了出来,又同老大夫和谢灵问商量半天,确定能用了,才敢用。
甚至熬药时用多少水,怎么控制火候,都亲自把关。
等她这边药熬好了,那边药童又跑了过来,高兴道:“老板让我支会你,那孩子吐了!”
罗青青心里一松,手跟着一抖,差点打翻了药碗。
她忙端着药碗大步走到内堂,才进去就听谢灵问道:“不错了,是雪上一枝蒿。”
看来在罗青青熬药的这段时间里,他已经从朱霖深的呕吐物里,得到了答案。
他看着罗青青,欣慰道:“你的判断不错,咱们或许赌对了。”
他说的是罗青青对解毒药方的判断。
罗青青压着高兴,稳重的上了前,趁着朱霖深还有一点点意识,忙帮着他把药喝了。
在朱霖深彻底清醒过来之前,她和谢灵问都不敢提前松口气,两人谁也没顾得上去休息,老大夫都下班走人了,他们俩还守在药铺。
倒是那个药童瞧不下去,去这县里的酒楼打包了两份吃的给他们送到了药铺来。
谢灵问道了谢,又给了饭钱和跑路费,一开始药童还不肯要跑路费,见推辞不得,才收下了。
“这里交给我就好,你回去吧。”谢灵问对药童道。
药童并未多留,点点头走了。
等人走了,罗青青一边往嘴里扒拉了一口饭,一边问道:“我有个疑问。”
谢灵问在边上坐下,因为一只手不方面的关系,吃得很慢。
听见这话,他扫了罗青青一眼:“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罗青青抬起头看着他,慢慢将嘴里的饭咽了下去,才问:“我能知道吗?”
谢灵问大约是没什么胃口,吃了两口就放了筷子:“告诉你也没什么……当今身有疾,恐难有子嗣,这孩子不能死,更不能死在东临。”
罗青青张了张嘴,听到这样的秘密,不知该做个怎样的表情才合适。
她默了半响,又扒拉了两口饭,才轻轻道:“你和宫里的太医都没法治?”
谢灵问摇了摇头:“不止是我和宫里的太医,白峥暗中也寻过民间大夫,当今吃过不少调理的药,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