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您怎么来了?”罗青青忙上得前去,“我还说今儿要是得空就去府上给您请平安脉呢。”
那椅子上坐的不是旁人,正是谢老夫人。
她大约是来了好一会儿,手边的茶盏都凉了。但不知为何,眉心却一直拧着,神色看起来也十分凝重。
罗青青上前,才要探一探她的脉象,老夫人就避开了她的手。
谢老夫人避开罗青青探究的视线,摆着手道:“别试了,我与灵问那孩子断了联系,这几日一直替他忧心,吃不下也睡不着,这身子能好到哪里去?”
之前罗青青就听说谢灵问出门在外,怕老夫人担心,每到一个地方就会写信回来告知情况,有时候便是无话可说时,也会寄一张白纸回来,告知老夫人他一切安好。
如今忽然断了联系,老夫人自是该忧心了。
罗青青也觉得意外,但没表现出来,只把惊诧压在了心里。
她笑着安抚道:“您别多心,谢老板是个大忙人,这次说不定只是疏忽了……”
老夫人转过眼,打断了她后边的话:“你少同小闻合起伙儿来骗我,小白出了事儿,你当我不知道么?”
罗青青冤枉死了,忙甩锅给伺候老夫人的丫头:“不是说了老夫人年纪大了,要安心养病?谁叫你拿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去扰她安宁的?”
提起这事儿,小桃也是又气又无奈:“奴婢早劝了老夫人,说孙家那少爷没安好心,叫老夫人不要与他相见。非是不听,还说什么都是老交情,他一片心意,不好叫他白跑一趟。如今好了,给您憋了一肚子火,自个难受!”
一听是孙家那少爷,罗青青脸色就变了:“你说这事儿是孙仁彦告知老夫人的?”
小桃点头如捣蒜,活像找着了可以告状的人,一股脑将之前发生的事全说了。
原是谢老夫人带着谢灵问刚回平阳县时,得过孙夫人的帮助,老夫人记挂着她的恩情,对孙仁彦就如同对干儿子一般。
此次孙仁彦回来,从他娘那儿听说老夫人病了一场,便特意登门探望。
谁知这坏东西没安好心,明知老夫人病还未痊愈,还特意在她耳边念叨了些糟心事,恰好此时谢灵问也没了消息,老夫人又想起来白峥同谢灵问是过命的交情,难免将两件事连在一起想。
就越想越愁,越愁身体越撑不住。
难怪小桃会逮着罗青青告状,实在是孙仁彦忒不是东西,便是她听了也要开始生气!
但小纪没给她这个机会。
他从柜台后边绕出来,将一封已经拆了还积了灰的信封递给老夫人:“这还是年前写的,都过了这么久,少爷恐怕早不在这个地方了。”
谢老夫人之所以肯定与谢灵问断了联系,便是因为在此之前她曾往谢灵问可能到过的地方,寄了好几封信,可每一封都石沉大海,没有回音。
她又想起来之前谢灵问给药铺这边写寄过信,便特意来了趟药铺,想找找上边有没有留地址。
“甭管在不在的,”谢老夫人吹干信封上的灰,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只要有他的消息,我就愿意试……”
罗青青上前一步,一把抢过她手里的信封,强硬道:“这事儿我会替您打探清楚,您就别操心了……小桃,送夫人回去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