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青青差点就被他气笑了。
早就知道他们这家子人不要脸,没想到竟然不要脸到了这般地步,如今人都死了,证据摆在眼前,竟还敢抵赖?
罗青青深吸一口气,勉强将怒火压下去。
她转过头,看向姚知府,对李铁匠道:“我知道你是被谁收买的,也知道你现在往我身上泼脏水的目的是什么?也是你们够愚蠢的,以为随随便便收买几个与我有过节的,就能拉我和闻大人下水?”
说着,她在姚知府探究的目光之中,冷冷一撇嘴,不屑道:“整个罗家村,乃至李家村,那么多人家,你们都收买了?”
李铁匠垂着头,目光闪烁地看向姚知府,希望他拿个主意。
但姚知府没出声,目光落在罗青青身上,里头满是悔恨——他现在应该是十分后悔没有将罗青青弄死,毕竟曾经他有过很多次机会和理由。
见姚知府没说话,李铁匠也不敢随便接,垂着头仿佛斗败的公鸡。
就在这时,上了堂之后就不曾说话喊冤的沈氏突然上得前来,扑倒罗青青身边就开始情真意切地哭:“阿青!阿青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告了状,我挨了打,吃了板子,你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唔!”
罗青青一抬手,无情地捂住了她那张不停叭叭的嘴!
“你要真知道错了,今天就不该上堂来帮着外人诬蔑我。”罗青青冷冷看着她,“三叔和老家伙待你不好,是他们的错。与人通奸,被发现还想毒死我阿娘,就是你的问题,别想着赖我!”
此话一出,周围一片哗然。
当初闻戚审案时,好些人都过来凑热闹瞧见了,这会子听见罗青青的话,都纷纷附和。
姚知府目光落在沈氏身上,几不可闻地骂了也声“废物”。
声音不大,但沈氏还是听见了。
她打了个尿惊,顿时慌了神,一把推开罗青青,口不择言道:“我没想要毒死她!是她……是她不知好歹!也是她自己喝了井里的水,不知怎么就中毒了,跟我没有关系!”
“她自己喝的?”罗青青一把抓住沈氏的衣襟将她扯到跟前来,“她人倒在屋里,衣襟是湿的,地上还有个碎掉的碗,以及好些混乱的脚印……你说是她自己喝了的井水?怎么,她是想在快要被毒死的时候爬回屋里等死吗?”
沈氏嘴唇动了动,还要辩解之际,姚知府就不冷不淡的哼了一声:“丢人现眼的东西,你当这是什么地方?巡抚大人还未问话,且容你们在这里吵闹!?”
巡抚大人此刻正在查看之前的记录的案件,丝毫没打算搭理眼前的闹剧。
姚知府抓准时机,忙进谗言:“柳大人,臣以为这闻戚不过是仗着与宋庭安有些战场上的交情,便对罗青青生了包庇之心,为此办了不少冤案,下官以为砍了闻戚的头,才可以平息民愤!”
柳衡卿查看卷宗的动作一顿,然后抬起头,不咸不淡地扫了姚知府一眼:“新皇登基,不宜见血。怎么,姚知府这是要违背皇上的意思,毁了他仁君的名声?”
姚知府一梗,叫柳衡卿噎得说不出话来。
仁君?
亏他能扯!
现在这皇帝登基也不过才几个月,屁股底下都还没坐热乎呢,扯什么“仁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