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依旧很疼,甚至疼得有点神志不清,看人都带着重影。
罗青青揭开香炉,两指捻了捻里面的香灰,轻轻道:“说起来,姚大人爱用的袖中香还是从我这里买走的。”
女子一扫那香炉,瞬间就明白了。
她反而镇定了下来,捏着拳头保持着清醒:“爱用袖中香的人多了,你怎么就知道这是姚大人用的?来我这里的客人那般多,连我都不知道哪个客人用的是什么香。”
“我制的袖中香与旁人用的袖中香不同,我在里面加了白芷。”罗青青擦了擦手指上的香灰,转身看着女子,“白芷虽是药材,中药的味道却不浓郁,还带着一股草香……并且还有镇痛,解热的功效,所以他才会时常带着袖中香。”
因为姚知府有头风病,需要用药物来缓解疼痛。
偏偏知道袖中香配方得人少,市面就算有也是没加白芷的。姚知府以前用的那些袖中香,很有可能是他亲近之人给的,后来这亲近的人没了,他也不知道配方,故而见着罗青青有后,才会那般激动。
罗青青转头看向女子,胸有成竹地一笑:“他给你看过我写的配方吧,里面是不是有白芷这味药?”
当然是有的!
那写着配方的纸,现在都还压在她枕头下边。
女子深吸一口气,抬着下巴道:“这平阳县的大夫不止你一个人,我若要治病,难道还非你不可?”
罗青青听明白了,她这是不肯出卖姚知府。
不亏是相好的,竟然还这般情深义重。
罗青青在心底感叹了一声,又怜悯地看了女子一眼:“是吗,那我就先走了,姑娘就另请高明吧。”
说罢,她转身就走了。
刚下楼梯就撞见了端着药碗回来的小夏:“罗大夫你怎么就走了呀?我家姑娘的病没事了?”
罗青青看了她一眼就继续下了楼去:“你还是快些去看看你家姑娘吧,省得她疼死了也没人知道。”
小夏一愣,再顾不上罗青青为何要走,赶紧跑上楼,进屋就见她家姑娘趴在床上,受不住似的用头狠狠撞着床板。
撞得“咚咚”做响,听得人头皮发麻。
“姑娘!”小夏喊了一声,忙端着药碗上前,“药来了药来了……姑娘你快将药喝了!”
女子疼得双手使不上劲儿,小夏就扶着她的肩膀,将药灌进了她的嘴里,期间还撒了好些。
一炷香后,药效上来了,女子的头疼病总算有所好转。
她瘫在床上,虚弱的喘着气:“是罗青青后边带来的药?”
小夏点点头,红着眼道:“她怎么就这样走了呀?我、我再去将她请回来好好给姑娘诊治……”
“不许去!”女子呵斥了她一声,“她没安好心,以后我就是疼死了也不许你去请她!”
小夏茫然地看着她。
女子喘了口气,又道:“方才那药有效果,你拿着药渣去别的药铺抓几副药回来。”
小夏抹抹眼,起身离开了。
她一走,女子正要躺下,这时却听见屋门响了一声,有人站在门口,没有进来:“我劝你还是不要异想天开了,那药根本就不能治你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