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摆设简单,中间一张圆桌,左侧靠墙处放着一张琴桌,琴桌旁有棋盘,还有铺着画卷的案几。
右侧一张四君子坐屏将屋子分隔开来,也挡住了从屋外窥探的视线。
这时,屏风后边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小夏,大夫来了吗?”
“来了来了。”小夏应着,忙将罗青青请进屋,“姑娘,你且忍忍,我请了罗大夫来!”
话音落下,屋里好一会儿没声。
罗青青进了屋,叫小童将药箱放下,正要绕开屏风去往床榻前,查看那姑娘的病情时,又听她道:“罗大夫……是那个罗大夫吗?”
小夏没搭话,罗青青已经绕过屏风瞧见了床榻上的人,同时她也闻到了一股香味。
她目光快速一扫,很快就收了回来:“这平阳县还有第二个姓罗的大夫?”
床账是放下来的,遮着床榻上之人的模样,瞧不真切,只若隐若现的露出一点曼妙轮廓来。
罗青青心里想着事情,可没心思去管这里的人是不是绝色:“手伸出来,我得先你诊脉……还有床账也掀开,我还要看看你的气色。”
话音落下,躺着的人就将手伸了出来。
罗青青垫上脉枕,然后搭上了她的脉搏。
小夏上得前来,将床账掀开挂在两侧,榻上那人的容颜就露了出来,面容憔悴且苍白,眼下带着乌青,嘴唇干裂,被病痛折磨得人都苍老了许多。
罗青青看了眼她的脸色,皱了皱眉:“除了头疼,还有其他什么症状?”
床上的人道:“还会恶心呕吐,有时候连一滴水也喝不进。”
罗青青只瞧了眼她的脸色,就知道她没说实话。
她也不着急否定这女子的话,一边搭着她的脉,一边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三个月前。”女子道,“一开始还好好的,后来突然就犯了头痛,也看过大夫,吃了川穹茶,可不见效果,反而越发痛了。”
罗青青看了她一眼:“那是治风邪头痛,恶寒发热的,对你自然没用。”
女子不懂,眨眨眼,茫然地看着她。
罗青青收回手,又道:“张嘴我看看。”
女子依言张开嘴给她瞧。
罗青青目光一扫就收了回来,又问:“脚可冷?”
女子点了点头。
罗青青心里有数了,道:“你脉象弦紧,舌苔白,足冷,是肝经实寒症……我先替你扎针缓解一下头疼之症,再替你开药,服药四剂后,就会有效果。但是……”
女子愣愣地抬起头:“但是什么?”
罗青青看着她:“你方才没与我说实话吧?”
女子一愣,随即掩饰一笑:“我说的都是实话呀,我惜命的很,还想多活几年呢,怎么可能骗你?”
罗青青站起身,深深看了她一眼:“是吗?”
说罢,她转身去取银针,顺便写下药方叫小夏同小童跑一趟,去拿药。
等屋里的人都走了,罗青青才拿着银针重新回到床榻前:“有些疼,你且忍忍。”
女子点点头,倒是没有反抗。
罗青青让她横躺着,在她头上摸了摸,找准穴位并将银针扎下。
疼是真疼,女子虽然忍着没出声,眉头却死死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