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死猫的胸腹终于有了起伏,一口气吸的老长,“我若就此化为乌有……”
“主子就别妄想那等不切实际的了。”策总管直接兜头给了他一盆冷水。
玄文澈:“……!”
“这么些年,你一点长进也没有。”他撇头看着高大却白皙,英武挺拔又有一丝娘气的策三怀。
“主子倒是很有长进。”策三怀撇了撇嘴,说话间便红了眼眶。
“……哭丧还早了些。”玄文澈别开头,眼睛也微微发热,稍许他又扭头看着策三怀,扯了扯笑,“策总管,我回来了。”
“欢迎主子回来。”策三怀咧了个笑,顺手抹了把泪。
“……”玄文澈嘴角直抽抽,明明是个强人,却是个哭包!
没眼看策三怀,他看向时原风,“时先生,好久不见。”
“十皇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时原风行了一大礼。
他的激动与欣喜并不比策三怀少,但他是个极能克制的人。
且,他与策三怀在玄文澈面前到底是不同的。
玄文澈摆了摆手,对他这样的人来说,什么福不福的?就是……只要不死,就被一直推着往前走呗,福与祸,一半看自己,一半看命。
“这些年辛苦先生了。”他还不能有大动作,否则他至少也得来个抱拳礼。
“十皇子言重了,皆是某应当做的。”时原风拱手谦虚。
玄文澈抿唇一笑,叙旧就此结束,说点正事吧。
时原风与策三怀立马换上严肃脸,先是策三怀将启煜帝震怒,命秦山民彻查一事禀报了。
“呵。”玄文澈只完,只笑了一声,连秦山民这些日子可查出什么来都不想问。
“卫凡七天前被找到,重伤。”策三怀便直接报下一件。
“他虽是受命,却着实难能可贵了。”说起来卫凡,玄文澈用力叹一口气,“明日便回府吧,你便大张旗鼓的替我去瞧瞧他,礼不用太重,找暗一拿一份治外伤的药,寻个机会,私下交与他本人。”
卫凡舍命相护,这份情他自是要记的。
从苍阳县一路走来,卫凡也知道他有些好药,亦知他多省着用那些药。
送药,足能让卫凡知道他诚心道谢。
“是。”策三怀躬身应下。
策三怀又说了些京都的动向,最后提到了恩义候府的五小姐,却被玄文澈摆手打断,“没其他要说的,你便退下吧。”
策三怀梗了梗脖子,硬着头皮继续,“赵五小姐借机打了卫二小姐一巴掌,大致的意思,卫大公子虽然重伤,但好歹回来了,但主子却……生死不知。”
“嘁!”玄文澈嗤笑一声。
他知道,最后四个字是策三怀修饰过的。
“一会你去叫廖大夫来,让他给我扎一针,待明日回府后,你便派人大肆请大夫,再放些风,就说我伤了……根本。”
“主子!”
“去安排吧。”
“……是。”
策三怀闷声应着,退下时拼命朝时原风使眼色。
然而,他眼睛都抽筋了,时原风却眼观鼻鼻观心,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这个死木头!
策三怀气的一垛脚,咬牙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