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凡不太想起身,但他要宣皇上口谕,跪着不合适。
“着十皇子即日回京。”卫凡言简意赅。
意料之中的结果,只是言语更精简而已,连两句虚情假意的安抚都头有!玄文澈点头,“暗一,着人去取老师布置的课业,命人将县城的院子交由牙行处置了吧。”
“是。”报完消息又隐于暗处的暗一应下。
宣完圣上口谕将垂手恭声的卫凡讶然抬头,“十皇子,您不进城面见三皇子,辞个行吗?还有隐远先生……”
他迟疑的看一眼隐远,悠的复又垂下头,将未完的话悉数咽了下去。
玄文澈勾唇轻笑一声,起身端起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卫凡,轻飘飘的问,“口谕可有说本皇子必须面见三皇兄?”
卫凡抱拳恭身,“不曾。”
“那口谕可说隐远先生须与本皇子一道归京?”玄文澈又问。
卫凡头垂得更低,“不曾。”
说完便又行了一礼,倒退几步,转身退出院子,手扶剑柄笔直的站在门口。
意思是给玄文澈话别的时间了。
他们本来是接玄文澈去县城面见三皇子,明日方起启回京……
也果然是十皇子,任性妄为,连一点兄友弟恭的表面功夫都不做,三皇子可还在等着见他,与他叙一叙兄弟久别重逢的欣喜与期盼呢。
卫凡眼观鼻鼻观心,他们卫国公府的嫡小姐是被赐婚三皇子,却不表示已经站队了,现在婚还没成呢,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
他们卫国公府又不是败落到急迫的需要依附谁来东山再起了,没必要太早站队。
而他和三皇子也头那么熟络,他们此番与三皇子同行,也不过是顺道而已。
真要说起来,他和十皇子反倒有几分熟络,曾几何时,他们还一同打马过街呢。
院子里,玄文澈对隐远欲言又止,连白眼都头得到过一个。
他看他肖东来,只得了一句,毫不走心的‘珍重’。
然后,他发现,赵继科没影了,赵继义也不在。
“……”
也行吧!小家伙要在,他可能还会舍不得,不在能走的更干脆,想来是赵继科忙小家伙哭闹,将其抱走了。
“走了。”玄文澈说道。
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可能就只是对自己说的。
经过呆坐在院子里的赵维命等人时,他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大踏步走了出去。
暗一安排人去取了隐远给他留的课业,自然也不会让他从卫凡他们的人那里要一匹马来骑的,马车也安排妥当。
玄文澈没有犹豫,径直登上了马车,要走就走不回头。
可是,身后却传来了一声:“澈哥哥……”